苏澜带着孩子走走停停,悠闲进了京城之后,并未第一时间前往尚书府或者公主府寻找周子琅,而是直奔顺天府而去。
原来,她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计较和谋划,她要揭露男人虚伪的面目,达到和离的效果就必须与周子琅对簿公堂。
值得庆幸的是,原主虽然命运多舛,但却是识得文字的。而苏澜在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后,自然也具备了相应的能力。只见她运笔如飞,不一会儿就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篇言辞恳切、文辞优美且条理清晰的状纸。
此次前来告状,苏澜已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势要让那负心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她自嘲般地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暂且充当一回‘秦香莲’吧!”
顺天府尹在接过苏澜递上来的状纸时,起初并未太过在意。然而,待他仔细阅读完其中的内容后,不禁脸色大变。
原来,这桩案子所涉及之人竟是当朝驸马周子琅,而且罪名还是极为严重的停妻再娶。面对如此重大的案件,顺天府尹深知不可掉以轻心,于是赶忙将这份状纸呈交给上级官员。
经过团子暗中施展手段加以干扰。最终,那张状纸竟然地落入当今圣上的手中。
皇帝展开状纸一看,顿时龙颜大怒。倘若这上面所述之事皆为真实,那么周子琅可不仅仅只是犯下了停妻再娶这般简单的罪行,更是触犯了欺君罔上之大忌。
想到此处,皇帝当即下令召集三司长官,举行三堂会审。同时,他特别强调必须要在顾全皇家颜面的前提之下,彻查此事,务必找出事情的真相来。
同时舒阳公主也被皇帝急召入宫,等到她终于走出御书房的时候,那脸色已经冷得吓人,就好像能够冻出冰碴子一般。
周子琅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骗自己,已婚之身还尚公主,如今他们已有一子,倘若此事传了出去,不仅皇家颜面扫地,更是让她和儿子无地自容。
跟随在公主身后的侍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们小心翼翼地簇拥着公主登上马车,然后一路疾驰,直接回到了公主府。一进府门,公主便立即吩咐下去,让人去将周子琅带到院子外面跪着。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公主感到有些疲惫不堪,于是决定先回房午休一会儿。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满是对周子琅的愤恨和恼怒。想着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而另一边的苏澜作为这件事情中的苦主,也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三天后将会举行一场三堂会审。
考虑到周子琅可能会因为走投无路而做出丧心病狂之事,甚至伤害到孩子们,苏澜当机立断,在郊区租了一间房子并放出御风,让她化为人形帮忙照顾好两个孩子。
而她自己作为活靶子住进了京城一等一的酒楼,就等杀手们自己送上门,给这场官司添些证据。
果然,当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天际之时,周子琅依然直直地跪在那里,身形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终于,舒阳缓缓从房内走出,对着门外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随后,她轻声说道:“进来吧。”
周子琅艰难地站起身来,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挪地走进了房间。刚一进门,还未等他站稳脚跟,舒阳那冰冷而充满嘲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继续跪着吧,本宫的好驸马!”
周子琅闻言,心中一阵愤怒,但他强忍着怒火,挺直了身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直视着舒阳,质问道:“不知下官今日又哪里得罪殿下了?您竟然如此狠心,将我的脸面丢在地上,让我在一众下人面前足足跪了好几个时辰!”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看似坚定的站姿之下,膝盖却在微微颤抖着。
曾经,舒阳无比痴迷于周子琅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倨傲气质,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儿本色。可如今,同样的表情落在她眼中,却只令她感到厌恶至极。她甚至不愿再多看一眼,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周子琅三个响亮的巴掌。
周子琅被打得脸颊通红,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着的女子,颤声问道:“公主殿下,您为何要这样一再折辱为夫?”
舒阳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周子琅的鼻子骂道:“哼,周子琅,你伪装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啊!居然早就瞒着本宫在老家娶妻生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应娶本宫呢?现在可好,你那所谓的糟糠之妻竟然找上门来了,就连父皇都已经知晓此事......”说到这里,舒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公主殿下啊!微臣罪该万死,请您大发慈悲救救微臣吧!承云他年纪尚幼,定然是极其渴望有父亲陪伴在身边的呀!”周子琅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紧,瞬间警铃大作。此刻,他全然不顾及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感,毫不犹豫地向前一划,径直跪倒在了舒阳公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