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记恩在心中耻笑,姑且将冷显这话当成真话听吧,可原来那样的日子又从何处来的呢?
难不成是从侯爷的俸禄来的?
还是从侯府的根基家业上来的?
还不是从先夫人的嫁妆上来的!
从前,这些人能无耻地霸占着,享用着夫人的嫁妆;
如今先夫人的嫁妆被盗一空,但不知,这位侯爷,又在打谁的主意?
难不成……想让自己出面去打大小姐的主意?
卢记恩想到了冷显会打冷溶月的主意;
甚至会打安国公府的主意。
可当他听了冷显接下来的话,卢继恩觉得,他对眼前这位侯爷的无耻的程度……还真真是低估了!
大大地低估了!
就听冷显接着说道:“咱们勤兴侯府的主子一共有六位。
如今,大小姐却不在府中。
她一个人随着外祖家去别院小住了。
她是我的女儿。
虽说她与外家亲近是好事;
如今又是跟着外祖家的人去享福;
还暂时避开了府中的困窘;
对此,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感到些许安慰。
但,她毕竟是这家中的一份子。
家中遭了难,有了难处,在这个时候,家中每一个人都该为这个家出谋划策,都应该为这个家尽心出力!
可如今,她一个人随着外祖一家逍遥在外,对家中之事不闻不问。
知道的,说是安国公府拦着她,不让她回府尽孝,不让她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分忧解难;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若是这个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对她的今后可是十分不利的!
毕竟,她身上还有着赐婚圣旨在。
她可是未来的煜王妃!
若是因着一个不孝的名声,皇上将赐婚圣旨收回……
那她这一辈子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好姻缘了!
我这个做父亲的,既然想到了这些,就不能不为她谋划将来。
因此,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接回府来!
尤其她还是勤兴侯府的嫡长女!
勤兴侯府中的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同舟共济,祸福与共才对!”
卢记恩抬眼直直地看着冷显,就这么听着冷显侃侃而谈,真可说是话语铿锵,在情在理!
卢记恩想不出,眼前这位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一番话的!
卢记恩只觉得,在眼前这位侯爷身上,没有无耻,只有更无耻,无耻无底线!
说得好听!
无论如何都要将大小姐接回来!
勤兴侯府一家人要同舟共济,祸福与共!
你们尽情享用人家娘亲嫁妆的时候,有没有和人家大小姐有福同享啊?
先不说那份嫁妆本是人家亲母的嫁妆,你和你的外室、庶出该不该享用?
有没有资格享用?
只说你们和大小姐共享了吗?
哈!
现在居然好意思说什么同舟共济,祸福与共!
唉!
卢记恩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叨念着过世的老侯爷,替老侯爷感到无比的惋惜!
同时心中也是一片的悲凉!
而冷显这里还没有说完。
“如今,大小姐没有在京中的安国公府,而是在京南的半山庄园里,一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
因此,本侯就想着,要解我勤兴侯府目前的困境,不如……就去找一找我勤兴侯府的未来女婿——煜王殿下!
既然有皇上的赐婚圣旨在,既然他即将要迎娶我的女儿,那他就是我的准女婿!
女婿有半子的义务!
女婿帮岳父度过眼前的难关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他做女婿义不容辞的!”
卢记恩看着冷显烁烁放光的两只眼睛,真有点儿替没见过面的煜亲王感到悲哀!
看着冷显如今的样子,活像是一头发现了肥硕猎物的饿狼,正张着血盆大口,摆好了猎食的姿势,准备扑上去狠咬一口!
冷显看着卢记恩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还是没有接自己的话,心中更是不满了。
自己说话,要有人搭腔,要有人给予肯定,那样,话才说得有意义!
而今自己一个人说了这么半天,卢记恩却是始终一言不发,这是几个意思?
冷显压抑着心中的不满,看着卢记恩,问道:“卢管家,本侯所说,你认为如何?”
如何?
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