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似乎过上了婚后的日子,娇妻在侧相伴,一世安然。
疯狂的念头忽然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既然想娶她为妾,又为何不能娶她为妻......
若是为了她,他又何尝不能做小人,食言一次又何妨......
“嘶。”
听他低哼了一声,正为他涂着药的柳絮脸色不由僵住几分,“怎么了.....是我手太重了么?”
“继续,无妨。”
他神色未变,隐在烛火后边的那双凤眸直直望向她,泛着幽冷光泽。
这一下的痛感瞬时将他的思绪扯了回来。
娶她并非一件易事,他们的关系倘若暴露,自己尚且能明哲保身,可她呢,到时候祖母绝对不会放过她。
所以他只能暗中筹划,想个不能伤着她的法子。
只要她一直乖乖呆在自己身边,时刻在自己的眼前。
思及此,另一只手情不自禁握住她垂在腰间的秀发,他的眼眸染上一抹暗色。
此时,柳絮已经替他上好了药,又重新将白布缠好了伤口,转头望去,只见他双眸含着淡淡笑意正望着她,另一只手腕上还缠绕着她的发丝。
她抿了唇,伸手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腕上解下来。
“药已经上好了......小公爷这几日手就别沾水了......”
望着手腕上的伤,他轻笑起来,戏谑的话却多了几分认真。
“嗯,还是姨娘的手巧。”
柳絮脸颊微微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他这句话,随后又听他问道,“祖母他们今日没为难你吧?”
“自然是没有的。”
她轻摇了摇头,听他提起今日的事,忍不住问道,“小公爷可抓住了那刺客背后之人?”
“还没有,不过已经命人暗中去查了。”
云淮川双目一深,语气冷沉,“要不是今日出了这等事,我还不知府中竟多了好些底细不明的下人。”
柳絮宽慰他道,“别说小公爷.....就连老夫人都不知晓......不过索性趁此机会.....全部都剔除了个干净。”
毕竟那些人都是老云国公和范氏还掌家时,借着一层层关系摸进国公府的,云淮川不知晓,也属情理之中。
听她这么一说,云淮川心中的原本生出的恼意倒是消下去不少。
他紧握住她的手,淡声嘱咐道,“账房吴康现下还在潜逃,你这几日就不要随意出府乱跑了,就乖乖留在府里。”
听闻此言,她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小公爷这话是何意......我哪次出府不是回家就是办差事.......”
“是是是,是我错怪姨娘了。”
他漫不经心地应着她的话,轻勾起了唇角,顺势加大力道,将人揽进了怀里,不顾她嘤咛挣扎,压了下去。
——
一晃过去数日,吴康依旧下落不明,云淮川命人去官府下了通缉令,不过府中上下倒是没再记挂着此事,而是因着二少爷的喜事忙的不可开交。
虽说只是娶妾,办不了宴,不过云老太太却仍旧命人在平湖院各处张挂了红绸彩带,又让人布置了一番云淮宇的屋子,也算给了柳欢一份体面。
另一头,江氏更是生怕委屈了自己女儿,特叫了人在门前吹吹打打,可等她一见着国公府派来的轿子后顿时垮了脸。
“国公府财大气粗的,就....就派了这.....这么小的一顶轿子?!”
今日被国公府派来接人的是胡嬷嬷,听她这么一说,登时不屑笑出了声。
“娘子你这叫什么话,柳二姑娘是给我们二少爷做妾的,又不是当正妻的,哪里能八抬大轿呢,一顶小轿就足矣。”
“你......你这个老虔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氏脸气的变了形,“就算我们欢儿是妾,那也是国公府二少爷的妾,也算是你的主子!”
胡嬷嬷闻言脸色依旧未变,还朝她笑道,“娘子说的是,还请娘子赶紧把柳二姑娘请出来吧,免得误了吉时。”
江氏原本还想同她磨一磨,谁知全被这婆子巧言怼了回去。
胡嬷嬷抬眸瞄了一眼吹打的班子,以不符合规矩的缘由,淡声命了小厮全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把江氏气了个半死。
见母亲磨不过,原本早就等在屋里的柳欢无奈只得着了一身嫁衣出了门,看见门前那顶寒酸的小轿,眼底登时涌上不甘。
等她被胡嬷嬷扶着上了轿后,又想起姐姐身上时常跟着的玉儿和琥珀两个丫鬟,心里忍不住泛出一股酸意。
“嬷嬷,怎么只有你一人来接我呢,我没有丫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