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玥转了转眼珠说道:“今日在宴会上呆得够久了,现在闹出这档子插曲,也没什么兴趣继续待下去了。我先带璇儿回驿馆了,几位殿下自便。”
慕容靖抬手指了指门外,“公主慢走。”
“告辞。”苏清玥行了个礼,便带着苏清璇离开了,走得倒是干脆利落。
叶蓁见状,也福身说道:“臣女也先回府了。”
慕容靖淡淡道:“替我向外祖父问好。”
叶蓁颔首离开后,慕容靖看向屏风,声音微冷,“已经没有外人了,出来吧。”
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一名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尚存泪痕,衣衫也有些凌乱,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看到她,慕容曦惊讶地瞪大眼睛,“绍安郡主?怎么是你?”
绍安郡主,南江王的女儿。南江王作为天晟皇帝的堂弟,是上一辈与天晟皇帝关系最近的人,被封为南江王,掌兵权,赐丹书铁券,是皇室中影响力最大的宗亲。南江王一向行事低调,可惜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女儿,王位无人能够继承;但也正因此,他是最不可能造反的人,深受天晟皇帝信任。而绍安郡主便是南江王的嫡次女,虽不像嫡长女绍宁郡主那般风头无两,但在贵女中也算是众星捧月,即便是一些不太受宠的公主在她面前也要礼让三分。
豫王走到屏风后,看到了后面还有一个被打晕绑起来的男人,口中还塞着一块布,“这又是谁?”
“不知道。我来此之时,瞧见此人与绍安郡主一同躺在床上,便将他打晕后绑了起来。”安王摇摇头,看向绍安郡主,“还请郡主为我等解惑。”
绍安郡主浑身发抖,语带哭腔,“臣女不知道他是何人。臣女原本在此小憩,正困倦之际,此人突然闯入欲对臣女行不轨之事,还请几位殿下明鉴!”
豫王把那男人拖了出来,同时问道:“刚才齐王是不是看见你们两个在后面了?”
绍安郡主咬着下唇,心慌意乱,“应该是看见了……齐王殿下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吧?”
“他若想说,刚才便不会帮忙遮掩了。”慕容靖看着绍安郡主,暗道南江王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绍宁郡主身上,对绍安郡主和其他女儿的教养有所松懈,若现在面临此种情况的是绍宁郡主,定不会如她这般六神无主。
安王轻声道:“皇室郡主与外男暗通款曲,在臣子家的宴会上行床笫之事,此等丑闻若传了出去,便是打皇室的脸面。齐王是聪明人,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出去的。”
绍安郡主慌忙道:“安王殿下,臣女绝未与此人行那等龌龊之事,亦不认识此人,请殿下明鉴!”
“呜呜……”那被绑起来的男人恢复意识后,刚好听到了绍安郡主这句话,因为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慕容靖示意豫王把他嘴里的布取下来,随后,男人喘了几口气,悲愤交加地说道:“郡主,祝某虽出身微末,却与你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当初你也与祝某说过不离不弃,如今怎么又翻脸不认人!”
绍安郡主怒不可遏,“本郡主不认识你,何来的不离不弃!你休要在此满口胡言辱我清白!”
“郡主……”那姓祝的男人满含热泪,低下头痛不欲生地说道:“既然郡主执意这么说,那便如郡主所言,你我二人并不认识。”
此言一出,活像是绍安郡主抛弃了他,而他情深似海,还在为绍安郡主着想。
绍安郡主的胸脯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
“行了,绍安郡主先不必说话了。”慕容靖揉揉太阳穴,有些烦躁,“曦儿,你带郡主去内室换件干净的衣服。”
慕容曦依言上前扶住绍安郡主,绍安郡主看着慕容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乖乖在慕容曦的搀扶下起身去了内室。
慕容靖看了眼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男人,感觉恶心。安王看出他不想与这男人说话,于是率先说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还有几口人,做何营生的?都交代清楚。”
那男人乖乖答道:“草民姓祝,单名一个箫字,京城人士,因家道中落已无亲人,在碧水阁做一名乐师。”
“碧水阁?”豫王上下扫视着他,见他一副弱不禁风的白面小生模样,心道这种人在碧水阁应该十分吃香,“你跟绍安郡主是怎么认识的?”
“草民是去乐器铺买琴弦时巧遇的郡主,对郡主一见倾心。”祝箫满目回忆之色,但又猛然摇头,“不,草民不认识郡主,也未与郡主私定终身,刚才所说全是信口胡言,几位殿下切莫当真!”
“都说完了你又说是胡言,既是胡言就不应该说出口。”慕容靖讥讽道,“你是怎么潜入这里的?又与绍安郡主做了什么”
“今日辛府赏花宴,碧水阁派了乐师来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