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眼神里满是深意,压低声音,透露着宫廷秘辛般:“夫人已有了行动,她令人将那些毒蛇之胆一一取出,制成了上好的蛇羹,全数赐给了引嫣院。”
“如此手段,非郭姨娘不可。”
明珠语带愤恨,双拳紧握,仿佛要将那背后的算计者紧紧扼住。
“不仅如此,夫人还寻到了那位兜售驱蛇粉的术士,在一番严苛的审讯之下,术士不得不坦白了与郭姨娘胞弟的关联。夫人即刻上报官府,此刻,她的胞弟想必已被捕,面临皮开肉绽的厄运。”
王嬷嬷补充道,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这对他而言,算是轻的惩罚了。”
明珠回忆起昨晚的生死瞬间,心中的愤慨如同潮水般汹涌,难以平息。
“官府的惩罚往往流于形式,好在咱们这边无人受伤,他们自然不会过于追究。然而,待那心机深沉之人出狱,真正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王嬷嬷轻轻地拍打着明珠的手背,话语中既有安抚,也有预言般的笃定。
明珠心中明镜一般,夫人这番作为,无疑是向郭姨娘及其家族发出了严厉的警告,预示着一场权谋的较量已然拉开序幕。
郭家,一个依靠郭姨娘在京城中艰难维持的小商家族,此刻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国公夫人掌握了这场斗争的主动权,想要压制郭家,简直是易如反掌,即便连高高在上的国公爷知晓了,也难以挑出错处。
在那金碧辉煌的如意院内,国公夫人端坐主位,威仪自显,一声令下,郭姨娘被召至面前,被迫跪在硬邦邦的长凳上,裙衫被粗暴地拉下,随之而来的,是沉重而无情的四十板杖刑。
每一板落下,不仅是皮肉之苦,更是尊严的践踏,郭姨娘最终无法承受,痛晕了过去。
二小姐墨燕儿得知此事,焦急万分,匆匆赶来欲为郭姨娘求情,却只能在如意院门外徘徊,被冷冰冰的声音阻隔:“郭姨娘之事,与二小姐无关。您身份尊贵,不宜沾染此等污秽之事,请回吧。”
门外板子的击打声,如同重锤敲击在她心上,墨燕儿咬着嘴唇,直至渗出血丝,那一刻,她深切体会到身份与礼教的束缚,以及正妻与妾室之间,那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墨燕儿终于明白,郭姨娘在北地的荣光背后,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当郭姨娘重伤被送回引嫣院后,国公夫人转而问向金家仪:“你知道郭姨娘为何要对这无辜的孩子下手吗?”
金家仪思忖片刻,小心回答:“许是明珠平日里未能讨得郭姨娘欢心吧。”
见婆婆脸色微妙变化,她连忙补充:“又或者是郭姨娘嫉妒世子的好运。”
国公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话语中带着无奈:“倘若谨言无法留下子嗣,将来万一有什么意外,世子之位自然由鸿轩继承。那时,你便是世子的大嫂,将来,更有机会成为世子的伯母。”
金家仪心中一紧,若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要被边缘化,陷入无尽的孤独与冷清?
“即便是谨言安然无恙,若无子嗣,按照大虞律法,兄终弟及,哪怕庶子也能继承爵位,最终,一切仍归鸿轩。”
国公夫人的话语透露出对未来的筹谋。
“难道不能通过收养子嗣来维系爵位吗?”
金家仪显得有些困惑。
“大虞法律严格禁止。若爵位持有者无后,又无亲兄弟或其兄弟亦无子,爵位便会取消。”
国公夫人耐心解释。
金家仪首次意识到这层深意,一时难以消化。
“大虞立国久远,受封爵位之家不计其数,若只增不减,国库何以支撑?因此,朝廷更乐于削减爵位。若养子亦可承袭,血脉将无穷无尽,国之根基何以稳固?”
国公夫人的话,透露出权力与利益间残酷的平衡。
“听您这么说,倒也颇有道理。”
金家仪尴尬回应,心中却五味杂陈。
“但若真到谨言无后那一步,有鸿轩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仅为了爵位,我们这一脉庞大的产业,也不能让家族强行过继给旁支,让外人捡了便宜,榨干我们辛苦积累的一切。”
国公夫人语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无论如何,鸿轩多年唤我娘亲,按理,我有权教导他,用孝道约束他。一旦被家族长辈和旁系找到可乘之机,我们这些当家的女子,便只能任人摆布,苦熬岁月了。”
国公夫人的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金家仪的心上。
金家仪垂下眼帘,内心翻腾,犹如五味杂陈。
早前,明珠初怀有孕时,国公夫人就曾暗示,此胎非同小可。
而她,那时却未曾将那些警言放在心上。
如今,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