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马几乎是差不多时间抵达京都,恭亲王是真做好了接手皇位的准备,所以这一次从封地出来,不光他自己过来,连带着自己私藏了十年的兵力也一起带了出来。
乌央乌央近五万的人数,不算多,但是围困皇城完全够了。
楚翎是真没想到恭亲王会如此迫不及待,他还以为起码也要等到楚绛下葬才会行动,他们这才刚到京都后脚就跟着到了,这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有眼线的事实。
“等了十年,你若等十年你也会如此心急。”
楚绛从棺材里爬出来,那个假死药只有三天的时间,还在扬州时他就已经能自由活动,在棺材内小心翼翼憋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来活动。
楚翎现在不方便贸贸然进宫,他是偷偷摸摸跑进来的。
“明日百官进宫祭拜,你猜他会不会发作?”
皇帝驾崩停灵在自己寝殿,明日百官祭拜便是在楚绛的福宁殿,恭亲王本不用进宫祭拜,但他是皇帝的亲叔叔,主持祭拜无可厚非,届时太后也在,应该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时机。
毕竟,再不出来,真等楚翎名正言顺坐上皇帝,他起码得再等十年。
天色微亮,寅时不到宫内开始点灯,白帆在楚绛薨逝的消息传回京都时就已经挂上。
宫女也换上了素净的宫装,风一吹明明还是夏日,不少人都开始打寒颤。
都说横死的人怨气重,看来是真的。
辰时刚至,紧闭的宫门大开。恭亲王站在首位第一个走进去,跟在他身后的是已经投靠他的官员。
各个不像刚死了皇帝,而是立刻就要加官进爵一般。
宁镇看不惯,站住脚与他们落后几步,与他一样做法的还有曹青远,盛知礼等人,他们皆是楚绛的心腹。
“曹大人”
“宁大人”
两人都是老狐狸,朝堂之上一贯看不对眼,此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慎重。这事真是处处透着蹊跷,楚绛那样的人,这么简单就死了?
盛知礼看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反正大佬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他是真怕了。
御史台的牢里走一圈,让他明白他那点花花心思,要不是托陛下的信任,他谁也玩不过。
“今日有好戏看。”
“魑魅魍魉终于现形。”
两人眼底有些欣慰,前去祭拜的脚步倒是不那么急了,反而有心思观看那匆匆赴死之人。
另一头,弄月带着所有皇城司的人蛰伏在城外,他不清楚恭亲王具体有多少私兵,但皇城司这些年也没闲着,悄悄扩充无数小部门,吸纳进来的人数可不是面上那点。
宫内祭祀的钟声传来,弄月得到讯号当即开始行动。
“动手!”
与此同时,恭亲王那边也开始发难。
按理,楚翎不管有没有嫌疑,都该进宫祭拜,他前脚刚祭拜完,后脚就被侍卫的刀剑压在原地。
“楚翎,你认不认罪?”
他立在殿前,满脸冷傲,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架势。
他年不过四十,保养得当看着十分年轻,与他跟楚绛谁都不像,倒是跟先皇有几分相似。不过比之先皇,多了几分阴骘,少了几分威严。
也对,先皇毕竟当了多年皇帝,两人气质有差很正常。
他手里拿着与楚翎的密信,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楚翎回给他的。
“此乃你亲笔书信,你认不认?”
楚翎耸了耸肩:“我当然认,不过皇叔怎么不说,我是为何会给你回信的?”
恭亲王敢写信给他,自然想好了对策,所以也不怕楚翎的威胁。
“那又如何,那不过是本王配合陛下与虞太后试探于你。”
楚绛已经死了,真相只有他跟虞太后知晓,任凭楚翎如何狡辩,此事也没有反转的可能。
楚翎笑了起来,还真是仗着楚绛开不了口。
他看向虞太后:“太后娘娘,他说的可是真的?”
虞太后瞥了一眼恭亲王,恭亲王没看她只死死看着楚翎,虞氏搅了搅手里的帕子,都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反悔的可能。
作势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由宫女扶着站到殿前,肯定道:“自是真的,陛下与恭亲王早就怀疑你狼子野心。”
有她控诉,此事好像又多了些可信度。
早在围猎时他就是嫌疑最大的,如今有了前因后果,仿佛已经能成为事实。
“所以,皇叔说的,楚绛是你与太后私通所生,是假的?”
这话可比此前所有都有威力,毕竟除了楚绛的心腹,对大多数朝臣来说,谁当皇帝都无所谓,皇家家事他们参与不到。
但私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