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依靠,秦沫对着苏瑾州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言语,男人,原来她也以为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在宫里生活的这几个月,她更加确定这种想法是幼稚的。
男人,想给你依靠的时候,或许是可以让人短暂地靠一靠,然后呢?等他厌恶了,或者想让别的女人靠了,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你。
宫里那么多女人等着靠他呢,不缺她一个。
再说,靠的人多了,他也搁不住劲儿,不得倒了?
苏瑾州就跟知道秦沫想法似的,他优雅地喝了一口粥便放下碗筷,看着秦沫吃,看着看着,冷不防说道,“后宫的那些女人,我会处理好的,只是沫沫,这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希望你能,等一等我!”
秦沫抬头,吃惊地看他,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要如何处理她们?
秦沫不是圣母菩萨心肠,但站在女人的立场,她实在觉得这个男人说起那些女人们,跟说牲口似的。
处理!处理!这是在说人吗?
男人慵懒地坐在她对面,始终面带笑容,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除了贵气看不出一点残忍的脸,可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沫沫……”
苏瑾州伸手,揩去她嘴角的一个饭粒,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慢条斯理地送进自己的嘴里。
看的秦沫又是一阵恶心,这家伙,他就不嫌脏吗,他是饿的吃不上饭了?
在她嘴角捡剩米粒,他可真会!
苏瑾州咽下那颗饭粒,又抬手,吓得秦沫赶
紧别过脸去,他的手就顺势在她侧脸摩挲,说,“那些女人,或是自愿或是被她们父女送进宫的,我不过是成全了她们以及她们的父母,其他的我负不了责,除了你,别的女人是死还是活,我都不管,也管不了!”
手上做着温柔的动作,嘴上却说的狠毒的话。
秦沫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理应是高兴的,这个男人说为了她要放弃江山,放弃后宫啊,可她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苏瑾州已经不是从前的苏瑾州,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先不说,就算他真的做到了,她也不想背负那么沉重的负担。
她咧开嘴勉强笑笑,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送尼姑庵里做尼姑?”
那笑,笑得太过勉强,也很不好看。
这个时代对女人的偏见还是很深的,男子怎么都行,女子则要守着陈年旧归。
曾经皇上的女人,被弃了,谁还敢要?
娘家还能回的去?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爹一样开明。
苏瑾州若是真的随便就把她们轰出宫,无异把那些个女子逼上了绝路。
“我从未碰过她们任何一个人,她们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到时候给他们找个好人家嫁了便是,我赏赐的婚姻,谁敢不从!”
秦沫叹了口气,是啊,他以权势相压,被赐婚的人表面上自是不敢说什么,可关起门儿来呢?
想娶是一回事,被迫迎娶是另一回事。
世家大族的男子怎么会甘心娶个二嫁女,谁又会相信那些女子还是清白之身,况且他们要的根本就是面子。
他们会觉得,硬被吃了剩饭,到时候都得从那些女子身上讨回来。
那么那些女子有几个会有好日子过的?
烂好心吗?不是。
她与那些女子大多都接触过,不过还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她们大多还有着一颗天真浪漫的心,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们仰慕年轻的帝王,被家族利用,所以稀里糊涂进了宫,这不是她们的错。
看着陷入深思的姑娘,男人也暗自叹了口气,他不应该急于表明自己的心意的,这在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负担,他的秦沫不是宋婉婉那样的女人,她能眼眨也不眨地砍下敌人的头颅,踏着敌人的尸骨往前冲,但却从不屑于争风吃醋之事。
更不会为了争宠,而去对付其他别的女子。
更何况,即便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重新走进她的心。
是他急了点。
“我错了,沫沫,的确,应该好好安置她们!”
秦沫看向苏瑾州,他眸中一片真诚,却又异常坚定,他说,“这个决定与你无关,这是她们的宿命,从开始的计划里,她们就是这样的结局,是我考虑不周了,因为从头到尾,我要顾及的,想顾及的只有你!”
“苏瑾州……”
秦沫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眼里的火热。
“而她们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辜,不过都是有所图罢了!”
秦沫没在言语,一顿饭最后吃出了一些沉重之感。
回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黑透,点点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