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整整一天惊心动魄、硝烟弥漫的激烈战斗,战场之上终于回归了死一般的平静。
然而,医护连搭建的临时医院里却是一片繁忙景象,犹如被狂风骤雨席卷后的混乱。
伤兵们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如泣如诉,仿佛是对这场残酷战斗的悲愤控诉。
医生和护士们脚步匆匆地来回穿梭,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滚落,却顾不上擦拭。
贾锦城在沙里飞的陪同下,神色凝重得如同被乌云笼罩,缓缓地走进了临时医院看望受伤的士兵。
“一定要照顾好他们,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贾锦城语气沉重得好似铅块,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士兵们的疼惜。
“是,司令,属下一定全力以赴照办。”沙里飞郑重地回应道。
“另外牺牲的士兵,统计出来上报后勤处,让李德妥善处置后事和对家属的抚恤。”
贾锦城声音低落,眼中满是哀伤,那哀伤仿佛能将人的心都揉碎。
“已经上报了,司令。”沙里飞说话时也有些哽咽,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喉咙被悲伤堵住。
“此次战斗我们牺牲战士七十五人,受伤一百一十三人,坦克没有损毁,装甲车损毁三辆。”
沙里飞心痛得犹如滴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牺牲如此之大,三个装步连损失了一半的战斗力,这还是在拥有炮火压制的情况下,贾锦城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一个参谋说道:“司令, 我们虽然损失不小,但是相比英军的损失,也就是微乎其微了。”
贾锦城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作战参谋,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个参谋却没有看出贾锦城的不悦,接着说道:“司令,根据我们最新的统计数据,我们这次击毙击伤一千八百余人,俘虏一千余人,缴获步枪、山炮及弹药无数。”
参谋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骄傲神态,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当。
贾锦城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参谋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满心疑惑地心想司令怎么不开心了,正想追出去,却被沙里飞拉住了手臂。
“旅长,怎么了。”参谋依旧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沙里飞愤怒地说道:“在你眼里那些或许只是冰冷的数字,在司令的眼里那可都是鲜活的生命。你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失去了亲人,又有多少家庭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吗?”
沙里飞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参谋的心上。
沙里飞的咆哮让这个作战参谋恍然大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去装步二连报到,体验一下作战部队的生活。”沙里飞平静地说完,也跟着走了出去。
而留下的作战参谋则呆呆地站在原地,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懊悔不已,那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贾锦城缓缓漫步在废墟之中,所路过之处,正在休息的士兵纷纷起立敬礼。
贾锦城脸上挂着温暖的微笑,亲切地和战士们打着招呼,连连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起身敬礼。
这时,沙里飞急匆匆地追了过来,二人一同走向了一旁相对人少安静的地方。
“司令,对不起,是我没有教育好下属。”沙里飞一脸愧疚,低垂着头承认错误。
“我们要让我们的军官明白,要把士兵当成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同样出身社会底层,要懂得感恩,要对生命怀有敬畏之心。”
贾锦城缓缓地边走边说,目光坚定而深沉,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沙里飞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感激的泪水,道路两侧的士兵也默默站起,望着这位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司令,不知不觉中,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伊本沙特的营帐内,一位医生正在全神贯注地给这位王子进行包扎。看到贾锦城和沙里飞走了进来,伊本沙特挣扎着想站起来打招呼,却被医生用力按了下来。
“他伤得怎么样?”贾锦城满是关切地向医生问道。
“司令,子弹穿过手臂肌肉,没有伤到骨头,注意伤口不要感染就行。”医生认真地回答道。
“我说没事的,只要用美酒冲洗一下就可以了,可是医生却全部给我没收了。”伊本沙特一脸无奈,可怜巴巴地向贾锦城求助。
贾锦城忍不住笑了笑:“你还是听医生的吧,省得把我们的王子殿下因为伤口感染截肢就不好了。”
包扎完毕,医生退了出去,三人缓缓坐下。
“我的一个千人骑兵团,这次一下就损失了七百多人,他们可都是我们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