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我堂堂大梁公主,来你大齐做妾?”
崔姝言佯装不解:“你明知我是谢王妃,却又请陛下做主,莫非不是想做妾,是想让陛下下旨,让谢王爷休了我,好娶你不成?”
等崔姝言说完,皇后立刻开口,嗔怪道:“谢王妃,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逐月公主乃是大梁公主,怎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失了她大国公主的风范?”
崔姝言和皇后一唱一和,彻底把逐月公主架了起来。
此时此刻,就算是她的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让谢行渊休妻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候,屏风另一侧传来一个威严的嗓音:“逐月,不得造次,退下。”
之后,同一个声音响起,话却是冲着昭武帝说道:“陛下,对不住,我这侄女有些顽劣,让您见笑了。”
说话的,是大梁摄政王,耶律伟。
“无妨无妨。”昭武帝打着哈哈,“小女儿家家的,正是至情至性的时候,无伤大雅。”
很快,逐月公主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那位置,在崔姝言的正对面。
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屏风的另一侧,传来一个大梁官员不满的声音:“陛下,今日这宴会,怎不见贵国公主啊?”
“最近正逢我大齐的春祭,既是春祭,就是拜祭祖先,昭告上天。我大齐皇族儿女一向忠心,现如今正在太和殿祭拜。春祭一事兹事体大,因此不能出来与诸位相见,还望使臣见谅。”
今天这宴会,非但是公主们都没来,就连皇子们也没来。
防的,就是大梁的使臣会问起此事。
可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大梁的使臣满意:“不知大齐陛下考虑好让哪位公主嫁过去了吗?”
一时间,屏风两侧都陷入了死寂,无人敢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放慢。
此刻的暖风阁,落针可闻。
“此事,再行商议。”昭武帝阴沉着脸脸色说道。
“别啊,既然我们来了,您今天就给个准话呗。您早一日给句话,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复命。不然,我们那些把守在边疆的兄弟们可就等不及了。哈哈哈……”
这话,简直是把昭武帝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就在昭武帝近乎失控的时候,屏风另一侧传来谢行渊的声音:“耶律王爷,贵国的使臣一向如此蛮横无理么?”
“来人,将奇春带下去。”
奇春,就是刚刚出言不逊的大梁使臣。
之后,是耶律伟的声音:“大齐陛下,对不住。他一时贪杯,脑子不甚清醒,这才吐露了心声,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耶律伟的话,暗藏玄机。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那就说明,大梁人还抱着让大齐公主和亲的心思。
这些事就算是今日不提,明天后天也会提的。
眼下,不过是提前说一声罢了。
这一场宴会,终究是各怀心思。
最终散场的时候,不少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疲惫之色。
崔姝言刚坐上自家的马车,就见车帘掀起,谢行渊走了上来。
他身上,微微散发出一些酒气。
知道谢行渊今日避免不了要喝酒,崔姝言早早地在马车上备了醒酒汤,这会儿用小炉子温一温,一会儿就能喝。
见崔姝言这般贴心,谢行渊笑了笑,坐下来之后,脑袋直接就搁在了崔姝言的肩膀上,顺势,又枕上了她的腿。
“姝言,你对我真好。”
知道他有些醉了,崔姝言按着他的眉心,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那你,心悦我吗?”
“自然,我自然是心悦你的。”
“嗯!”谢行渊重重地应了一声,孩子气地环住崔姝言的腰,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蹭。
知道他压力大,崔姝言万事都顺着他。
直到醒酒汤温好之后,才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夫君,起来喝醒酒汤,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谢行渊在她怀里哼哼了一声:“我要娘子喂。”
“好,我喂你。”
说着,崔姝言把谢行渊扶起来,让他半躺在她的怀里,她则腾出另一只手来,拿起汤匙,把醒酒汤吹凉了,送到他的唇边:“来,张嘴。”
谢行渊乖乖张嘴,把醒酒汤给喝了。
一碗醒酒汤,就这么下了肚。
喝完之后,谢行渊似乎是舒服了一些,却还是抱着崔姝言不撒手。
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些,崔姝言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睡,又给他盖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