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星抱孩子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不过在听着老侯夫人的话语后,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上前,“是个小公子,祖母快瞧瞧!”
“瞧着白白胖胖的,一看便是好养活的模样!”老侯夫人就着齐景星的手逗弄了一下,却并没有伸手将孩子接过来。
老侯夫人往人群中看了看,问道:“沈氏呢?”
都说妇人产子是要往鬼门关走上一遭,有些人幸运地再次回到人间,也有些人就此丢了性命。
到底是老侯夫人的外甥孙女,老侯夫人总要先问问情况。
“沈姨娘好着呢,这会儿还在月子里,所以儿媳就没有让她出来吹风了!”林氏笑着道。
闻言,老侯夫人松了一口气,也就没有再多问。
入了侯府,里头还和她们离开时无异,倒像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儿是一场梦一般。
晏姝念回到轻尘阁时,院子里的丫鬟已经备好了热水,等着一见到晏姝念,红樱便上前道:“夫人,不若先泡泡热水,去去乏。”
近些日子想来晏姝念也是没有休息好,更是精神紧绷,所以红樱才有了这样的安排。
“可!”晏姝念应允道。
温热的水将整个疲乏的身子包裹住,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朝着正在给她擦拭着身子的红樱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回的侯府?”
那日晏姝念是让红樱跟在侧门那边出的府,所以红樱才能在她们之前回来。
红樱知晓晏姝念回府后定会有此一问,所以只等着晏姝念问话后,她便事无巨细地将这几日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原来她们出府后,守在外头的那些人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好在侯府的护院都被她们带上了,所以虽说走得艰难,但是却并没有一直停留在原地。
但是侯府的护院到底是数量有限,而外头守着的那些人数目也不少,更何况护院们还得顾忌着马车上的人,所以渐渐落于下风。
好在有晏姝念事先的安排,这才没有让她们落在那些人的手上。
因着先前在府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路上耗费的时间也不少,等着马车抵达妇婴堂时,沈初曼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要不是有参汤在吊着她的气,应当还有她自个儿不愿就此咽下这口气的缘故,不然指不定在马车上人就要没了。
惊险万分的将胎儿产下,大夫诊断沈初曼就此伤了根本,便是精心养着,估摸着也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待到沈初曼产下孩子,她们在乡下的庄子上待了几日,等着京城中的局势稳定下来,她们才先了晏姝念她们一步回到府上。
闻言,晏姝念唏嘘不已,久久没有开口。
红樱瞧着晏姝念紧闭着眼睛,以为她累得睡着了。
不过水温渐渐降了下来,红樱再是不愿,也只能小声地唤道:“夫人,醒醒!不若去床上小憩片刻吧?”
晏姝念悠悠睁开眼睛,由着红樱将她的身子擦干后,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到底还是自个儿院子里来得舒坦,晏姝念倚靠在软榻处,再是舒心不过了。
“夫人,您说静王和兰嫔所说的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绿柳在晏姝念的身后揉捏着她的肩颈,嘴上也得闲地问话道,“您说先皇是真的有要将皇位传给静王的想法吗?”
“有没有这个想法有何重要的呢?先皇的旨意不是已经很是明了了吗?”晏姝念懒懒地回应道。
绿柳心道:当众宣读的那道圣旨定是出乎了静王的预料,不然和他没有关系的事儿,他何必多此一言?
那么静王以为的圣旨应当是怎样的呢?正如他所言的,先皇要传位给他?
那圣旨又为何出现了这样大的偏差?是先皇临了却变了心意?还是静王误解了先皇的意思?
这些绿柳不得而知,不过正如夫人所言,这些事儿,好像都随着已经定下的新皇登基大典,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绿柳叹了一口气,将自个儿的想法说了出来,“奴婢觉得静王不像是会就此善罢甘休之人!”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觉得明日的登基大典不一定能顺利进行。因着若是新皇正式登基,就代表着静王再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就真的成了乱臣贼子了。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会影响到她们,而且她都能想到的事儿,想来其他人更是能够想到。
“你呀,这不能让你这脑袋放松一下吗?这些日子下来,你还想精神病不够紧绷呢?”晏姝念笑着说道。
绿柳顺势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那奴婢便不再多言了。”
翌日,艳阳高照、碧空如洗,文武百官们穿戴着整洁的朝服,朝着宫中出发。
街道边一边关了好几日的店铺,今日也是早早便收拾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