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儿的太子殿下,恢复过来后,已是一脸的沉痛,朝外快步而去的步伐有些凌乱。
官员们相互交换了一下视线,却皆是不敢交谈。
承元殿内哭声一片,年轻一点儿宫妃们哭得不能自已,年长一点儿的宫妃们则是哭晕过去了好几位。
不消一会儿,整座皇宫布满了白色。
皇帝驾崩,举国同丧。
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在皇上的灵柩前,以太傅为首的大臣们,对着太子请愿道:“还望殿下以国事为重,早日定下登基之日。”
国丧要守,但是新皇登基的事儿也容不得耽搁。
“恳请殿下早日登基!”
“恳请殿下早日登基!”
官员们皆是高声请求道。
太子殿下站出来,沉思片刻,正欲应下时,一直跪在灵柩边上的静王站了出来。
“皇兄且慢!”静王高声道,“父皇在世时,曾同皇弟说起过他已经立下了传位的圣旨,此时该要先宣布父皇留下的圣旨才是!”
大臣们皆是不知还有这么一遭,按理来说在立有太子的情况下,先皇驾崩,太子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哪有在立有太子时,先皇还留有传位的圣旨的。
而且看着静王那志在必得的模样,大臣们心中一阵嘀咕,难不成先皇对这皇位还另有安排?
在静王的示意下,一直跟在先皇身边的内侍拿着圣旨走了出来。
众人虔诚地跪在地上,接受先皇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二十余载,殚心竭力、勤政爱民,然如今大限将至,再无力守护江山、百姓。幸得吾儿文韬武略、心怀天下,颇具一国之君的风范。故待朕驾鹤西去,便传位于吾儿秉安,望众位爱卿竭力辅佐新皇,延续我朝盛世!钦此!”
“臣等遵旨!”
东宫太子名承琪,字秉安,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原来这道旨意不过是先皇以表重视,让太子继位更为名正言顺一些。
“臣等拜见新皇!”
既然传位的旨意已经明了,大臣们很有眼力见儿地朝着太子……不对,应是朝着新皇叩拜。
太子还未出声,静王反倒是先质疑道:“父皇的旨意并非如此,曹公公可否将圣旨给本王瞧瞧!”
曹公公并没有因着静王的质疑而生气,他先询问过太子的意见后,而后端着圣旨上前,将手中的圣旨递交到静王的手中。
瞧着他这样丝毫不显慌张的样子,静王一把将圣旨拿过来。
不出所料,圣旨上的内容和曹公公宣读的无异。
静王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仍是瞧不出端倪来。
见状,太子沉着脸开口道:“看来皇弟是质疑圣旨的真实性,不若让几位大臣们上前来分辨分辨,瞧瞧是不是父皇的字迹。”
说完,他朝着人群中点了几位大臣上前,经由大臣们反复确认,确实是先皇亲笔所书。
“静王可还有异议?”太子看向静王。
跪在前头的兰嫔适时站了出来,道:“皇上是在臣妾宫中拟下的圣旨,他说是要将皇位传给静王的!”
太子冷眼看着她,“兰嫔的意思是曹公公以及各位大臣都在说谎?”
兰嫔自是不敢先将各位大臣们得罪了,赶忙道:“臣妾并非此意,不过皇上的圣旨确实是臣妾亲眼看着所写!”
“那兰嫔来说说这圣旨是怎么回事?”皇后适时站了出来,“东宫太子尚在,且皇上从未起过废太子之意,兰嫔倒是来说说皇上为何会要另外传位给静王?”
其他妃嫔从中品过味来,“兰嫔莫非是魔怔了?皇上将皇位越过太子,传给静王……可亏得说得出来。”
“宫中谁人不知皇上不待见兰嫔和静王母子?这会儿还在皇上的灵柩跟前呢,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怕让皇上走都走得不安稳。”
“兰嫔可莫要痴人说梦了,既是拿不出证据来,这些话说出来倒是平白惹人笑话!”
也不知是被这些人当众指责和嘲笑还是如何,兰嫔煞白了脸色,六神无主。
如此一来,不管是众人为了讨好新皇,还是自个儿发泄,总之便是嘲笑声更大了一些。
兰嫔慌慌张张地说道:“臣妾……臣妾这儿还有一道皇上的手谕!”
吵吵嚷嚷的声音骤然停住,众人好奇地朝着兰嫔瞧过去。
兰嫔身后的丫鬟将楠木匣子呈上前,匣子打开,一张明黄色的锦布整齐地叠放在里头。
在将锦布拿出来之前,兰嫔先有些怯怯地朝着太子和皇后看过去。
但是那两人却丝毫未受到她话语的影响,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不担心她将手谕拿出来,会对两人造成何样的影响。
既是如此,兰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