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提到孟织,商时衍方才还打红了眼,这会儿就冷静了下来,手上动作也停下了。
段阳一看到这副场景,立刻就松了口气,抚着心口安慰自己。
还好还好,老板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商赫被他打的不停地吐血,却仍旧疯狂的发笑,笑声弥散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他满是嘲讽的开口:“真是可笑,当初我爷爷斗不过老爷子,现在我也拼不过你,翻不了身。”
商时衍听完他的话,只是冷嗤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这是事实,你早知道这一切的结果,还非要不知死活地跟我作对,伤害我的人。”
商赫气的不行,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格外狼狈。
“咳咳——”
“那又怎样?我非要拼一拼!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从小就特别努力,可没想到这么努力的结果,也只是在海外随意给我安排了份差事。”
“谁能看得上!?还远在国外!”
“我连回京城继承部分产业都不配,那些肥肉全在你商时衍的手里,分给我们的那点东西,恐怕都是从你的指甲缝里流出来的吧?”
“全是你看不上的,才会给我们。”
“所以旁系的,永远都比不过本家的吗?你就仗着是本家的人,肆无忌惮地压榨我们吗?”
商赫越说越激动,又吐了一大口血,满脸讥讽,“凭什么!?我不服气!”
商时衍对他的这一番话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只是不咸不淡地看着他,“要是你有真本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跟我争?非要背地里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商赫听着他的话,格外不服气,抬头看向他,眼中却有些充血,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样。
下一秒,头又被男人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商赫最后的力气也没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客厅内,黑衣保镖站成了一排,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这一场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老板这么血腥的模样。
商时衍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轻嗤了一声,又坐到了沙发上,手轻轻扣着一旁的扶手。
其中一个黑衣保镖立刻弯着腰上前,将商赫翻了个身,手搭在他的鼻子下。
片刻后,他恭恭敬敬开口汇报:“还活着。”
商时衍没有说话,看了眼段阳,冷声道:“整理一下商赫做的那些事情,悉数上报,一件不能落下,单单是他在国外做的那些事情,就够他吃几十年劳饭了。”
段阳听到这话,赶忙应下,整个人都汗流浃背的。
加上京城里的那些事,还有太太的那场车祸,他最少也是个无期。
他在心里感慨至极,默默地咂咂嘴,好久没看到老板这么疯狂心狠的模样了,太可怕了。
那么多人算计过他,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出手狠过,不给人留一丝一毫的退路。
果然只要是涉及到太太的,老板都忍不了一点。
他一脸嫌恶地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狼狈男人,心里骂了句活该。
解决完一切事情后,商时衍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零点了。
原本以为会早点结束,结果一时间气急,没忍住揍了他一顿,不知不觉间,就这么晚了。
一般这个时候,孟织都已经入睡了,正是睡的最熟的时候。
他看了眼身上西装溅上的血迹,皱紧了眉头,满脸都是不悦和嫌弃。
最后,他干脆直接起身去了浴室洗了个澡,想将身上的血腥味冲个干净。
这种脏东西,绝对不能带回去给织织闻到。
洗完澡,他还特意又换了套衣服,随后匆匆忙忙间,趁着月色开车赶回了家。
车子稳稳地行驶着,天色太晚,路上空旷至极,一路都格外的顺畅,所以商时衍将车速开的很快,只想快点回家见到孟织。
经过红绿灯时,他耳边还回想着商赫的话。
“要是你商时衍没了孟织,也就被彻底毁掉了。”
“就差那一点!”
“但凡你晚来一会儿!”
“我差点就要赢了这一切了……”
“……”
月光下照耀着的树影斑驳不清,商时衍侧眸看了眼窗外摇曳着的树梢,心也像是被丝线缠绕到了一团,挥之不去。
事实如商赫所说,不可否认,倘若那场车祸真的夺走了孟织的生命,他没有及时赶到。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失去孟织的画面,那绝对会是他无法忍受的噩梦。
他真的会疯。
也会像商赫所说的一般,被毁掉。
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