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初又补充道：“她出国后，我们没再联系过，回国后也没有，至于那晚……”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她出车祸入院，何景辰通知我，我去也不是为了探望，而是为了跟她把话彻底说清楚，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

    宋昀从他怀里直起身来：“你是说，她的腿伤因为车祸？”

    周言初点头：“何景辰是这么跟我说的。”

    可宋昀记得，那天林清晗跟她说的明明是，杯子划伤的。

    她当时就在想，杯子划一下能有多大的事儿，周言初竟然还深更半夜去探望。

    原来林清晗是故意的。

    她喜欢周言初，所以，耍的这些小心机也都得到了解释。

    ……

    秦怀安下了车，走进别墅前，将衬衫领子往上提了提。

    江婉楠今晚喝多了，抱着他的脖子留下了很多的印子。

    好在赵语禾向来好糊弄，他说什么离谱的借口她都相信。

    秦怀安进了门到客厅，就见赵语禾坐在沙发等他。

    他路过她身边时，随口问：“今晚不用陪你爸？”

    赵语禾看他一眼，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秦怀安见她不说话，便往楼梯方向走，身后却传来她的声音：“怀安。”

    秦怀安脚步停下来，回过头问：“怎么了？”

    赵语禾眼睛酸胀得厉害，却朝他弯了弯唇：“喝一杯？”

    秦怀安：“我今晚喝多了。”

    换做以往，赵语禾听他这么说肯定就算了，可今晚她却坚持：“就一杯。”

    秦怀安不由得多看她两眼。

    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裙子站在那儿，就像他们第一次在盛高楼下咖啡厅见面时一样。

    和她在一起这么久，秦怀安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她好像一直偏爱这些亮色。

    中间也曾穿过一段时间的素白，但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又换回了五彩斑斓。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呢？秦怀安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也不关心，喜欢和不喜欢的差别，真的太明显了。

    秦怀安内心有了一瞬动容，答应了她：“好。”

    两人面对面坐下。

    赵语禾起身开红酒：“认出这支petrus了吗？跟我第一次带你回来时那支一模一样。”

    秦怀安接过酒杯：“一模一样？我记得你当时说那是你爸的珍藏，仅那一支。”

    赵语禾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笑了，却也只是一瞬，笑容很快消失无踪：“我爸一直那么告诉我，直到我把那支酒偷喝了，跟他道歉时，他才说，原来一模一样的酒他收藏了两支。”

    秦怀安：“倒是深谋远虑。”

    赵语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幸好他留了后招。”

    秦怀安：“那今天怎么又想到喝这支，不怕你爸责怪？”

    赵语禾语气淡淡：“有些东西注定留不住，何必强求呢。”

    秦怀安抬眸看她一眼，兴许是因为爸爸身体不好，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郁郁。

    两人各自喝酒。

    中间有那么一会儿，谁都没说话，秦怀安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想要起身。

    赵语禾忽然开口：“怀安，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秦怀安停下来：“什么？”

    赵语禾看着他：“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笨，别的孩子做一遍的题我要做三四次，你呢？应该从小就被夸天才吧。”

    秦怀安：“嗯。”

    赵语禾盯着他：“你这样的天才，和我这种笨蛋在一起，不会觉得憋屈吗？”

    秦怀安表情怔了几秒，很快恢复如常：“怎么会。”

    他抬手抚了抚额头，今晚实在喝得有些多了：“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赵语禾拉住他：“怀安。”

    她的声音很轻，手也在微微颤抖，秦怀安莫名：“怎么？”

    赵语禾凝视着他：“爸爸一直在喝安神茶，但他身体却越来越差，你说，我要不要悄悄帮他把那茶停一停？”

    秦怀安很快地答：“不用。”

    见她仿佛被抽走了脸上全部的血色，他补充：“不喝那茶你爸晚上睡不着，记得吗？”

    赵语禾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僵硬着道：“知道了。”

    看着秦怀安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她绝望地闭了眼。

    最后一次机会。

    但凡他刚才肯松口，她都不忍心把他逼上绝路。

    ……

    澜园，凌晨三点。

    林清晗的手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