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见赵长瑜玩得挺开心的，便端起碗，舀了一勺清粥，自己先尝了一点儿。

    手里的碗勺突然坠落在地。

    姜云曦扶着床榻，吐出一口黑血来，“有毒。”

    甄甄立刻被吓到了，她焦急回忆着刚刚御医验看的银针，“怎么会呢？明明太医已经验过了，是无毒的。”

    姜云曦两眼一闭，倒在了赵长瑜的怀里。

    赵长瑜的神情不复刚刚那般轻松，他抱紧了姜云曦，蹙眉沉声道，“快去叫太医。”

    姜云曦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赵长瑜这才发现，她睁开了眼睛。

    姜云曦从他的怀中离开，坐起身子，扶着自己的胸口，语气里有着微微的怒气，“好啊，我在这儿忙前忙后的几日都没睡好，你倒好，在这儿演戏骗我呢？”

    赵长瑜心里微微一颤，心想，“完了，被发现了。”

    姜云曦站起身，一脸严肃，“你什么时候好的？”

    “一直就是时好时坏的。有的时候清醒，有的时候不清醒，也不好说是……完全好了。”赵长瑜这时可不敢再骗姜云曦了。

    “甄甄，将饭菜收走。我看他也不需要吃了。饿几顿清醒清醒吧，都不晓得孰轻孰重了。”姜云曦起身要走。

    姜云曦稳住身形，却还是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

    赵长瑜便觉得有些不对，没来得及穿鞋子，就去扶住了姜云曦，将她放到床边。

    “我本以为是你下毒试探我。但这毒不是你下的，对不对？”赵长瑜问她。

    姜云曦没回答他，“甄甄，你去将我制作的解毒丸拿来。”

    “我随身带着了。”甄甄从荷包里拿出解毒丸。

    姜云曦咽下解毒丸之后，觉得自己的气息确实稳固了些。

    “你在维护谁？”赵长瑜见姜云曦不答他的话，便抬头问甄甄，“今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

    甄甄刚要开口，就被姜云曦出声打断。

    “你难道想看着你家主子再被下第二次毒不成？下一次，若你不在她身边，若她没有随身带着解毒丸怎么办？”赵长瑜逼问着甄甄，“朕保证，无论是谁，朕都不会杀他。”

    甄甄看了一眼姜云曦，还是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虽未确定，但文雅公主今日突然造访，神色有些不对，而且……她去了御膳房。”

    “先将她关起来吧，有些话，我想亲自问她。”姜云曦搭上了赵长瑜的手臂，给赵雅求情。

    “好，听你的。”赵长瑜眼里满是心疼。

    姜云曦略有些嫌弃地将他推了推，“你往里睡一点儿，我太困了，想休息一会儿。”

    赵长瑜便给姜云曦让了位置。

    姜云曦枕在他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你们都下去吧，别让人进来了，别让人吵醒她了。”赵长瑜替她理了理乱发，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心里很是满足。

    谁能想到，这片刻的安宁，是他花了两辈子的时间换来的？

    他或许还要感谢南璃公主，若不是她让他忆起前世过往，让他在半梦半醒间，知道姜云曦曾经遭受过的苦痛，他又怎么能更好地学会如何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