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叫了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苏聂岚是什么时候离开,又是怎么离开的。
一个身受重伤,浑身力量又都献祭了的人,怎么离开他们的重重看守的呢?
他们找了苏聂岚好几个月,终于找探到了一点消息。
合欢宗的弟子在一次外出时曾经见到过一个与苏聂岚容貌极为相似的女子。
那是一座几乎要荒废的城池,在这座城池中有一座四四方方的宅院。
苏聂岚就躲在这个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手边是屁颠屁颠扇着扇子的年年。
白无穷比所有人先一步找到他们。
此时他正蹲在墙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年年。
当初知道苏聂岚莫名其妙消失之后,被所有人忽视的白无穷就发现自己的小徒弟也不见了。
这可不得了了,这孩子八成就是帮凶。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里,他也在默默找着年年。
幸好年年没有把他的玉佩丢掉,他循着玉佩上的阵法,总算是找到了这里。
说起来,这阵法还是谢非墨给他的。
白无穷心虚又谨慎地看了苏聂岚一眼。
听说她道侣死了。
应该也不能算是听说,当日,几乎所有睁着眼睛的人都看见了天空中的那一幕。
白无穷心想,这人看起来也不伤心啊,每天就是奴役自己的小徒弟,可怜年年因为当年在崖城的时候,对苏聂岚崇拜至极,竟然没有发现这家伙就是个欺负小孩子的大坏蛋。
年年,你眼瞎啊!
白无穷巴不得将里面的小家伙抓出来,但是不行,因为旁边还有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凶神恶煞的凶兽还试图用用嘴含住他的脑袋,
被忽视了多年的白无穷今日在苏聂岚这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的感觉。
他忍无可忍,最后一次躲过龙檀的巨嘴偷袭之后,对苏聂岚捏紧了拳头。
“你养的,管不管?”
苏聂岚懒洋洋地张开眼睛,然后轻轻唤了一声:“龙檀。”
龙檀动作一僵,恶狠狠地瞪了白无穷一眼之后,幻化成一个小小的孩童模样,欢呼雀跃地扑到了苏聂岚的怀里。
“阿岚,阿岚。”他发出稚嫩的声音,然后像幼崽一样地在她怀中蹭了蹭。
白无穷:……醒醒,你是一条有着半座城池大小的龙族,不要装作那么可爱的模样来欺骗无辜的人族。
龙檀朝他张大了嘴。
白无穷没有敢张开嘴。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苏聂岚突然问道。
白无穷摇摇头,他只是在找到他们的踪迹之后就匆匆赶过来,根本没有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听说这里曾是谢家的半个分部。”
只是因为之前大战的时候,谢家的弟子们贪生怕死,全部散去了,所以这座城池就这么荒芜下来了。
苏聂岚指了指前面的角落:“这是他长大的地方,他幼年时就在这里修炼。”
白无穷突然僵住了。
苏聂岚又指着一处墙头,那里的大树已经被砍掉了,“那时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杀凶兽。”
白无穷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从上面掉下来了,差点就死了。”苏聂岚有些郁闷的说道。
当年年纪小,做事不顾后果,虽然现在也不是很顾。
白无穷不说话了,他有点明白过来苏聂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都觉得苏聂岚不爱谢非墨。
那场爱恋,似乎只是谢非墨的一厢情愿。
直到此时,白无穷才明白过来,这两人在年幼相识。
或许从始至终,他们都是相爱的。
只是这件事情,只有谢非墨这个习惯将所有心事藏着的人知道。
就连当事人之一的苏聂岚都不是很清楚。
白无穷看着正在给苏聂岚切苹果的年年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是他意外得到了与他极为相似的孩子,他悉心教导,真心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平时连水果都舍不得让他切,现在好了,跑到这里来伺候这祖宗了?
年年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师父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水果,走到白无穷面前:“师父,不要叹气了,你老得更快了。”
白无穷:……
还没等他悲伤徒弟大了留不住的时候。年年突然凑到他耳边说道:“阿岚姐姐告诉我,有一部功法能帮助我们不会继续被人忽视了。”
白无穷倏然愣住。
他偏头看向苏聂岚,却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