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霜的电话无人接听,祁瑾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墙上的艺术时钟显示现在才晚上十点半。作为同一波下班的人,千金丝毫不认为这个点他们会睡觉。
但千金绝对不会巴巴的打第二个电话去,显得自己好像有多急迫似的。
祁瑾身世的变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婆婆的提议虽然不错,但肯定不在千金的考虑范围。
千金拿上衣服,把自己身上的旗袍和首饰卸下,等她洗了半个小时的澡出来,手机上有两通未接电话。
祖贝珍和寻霜。
千金先应了祖贝珍:“人找到了?”
“找到了,在角落里吃饱喝足睡觉。”祖贝珍很无奈:“你爸对你还没找回弟弟行踪就回家的行为很生气,你记得想想辙。”
“我从来没说过我会对他的存在负责,乔湉怎么说?”
“抹着眼泪骂施求辉,一边替你开脱一边捅刀子。”祖贝珍打了个哈欠:“我给你爸上的眼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千金说:“放心好了,有乔湉在一定管用。”
乔湉说话永远努力过头。
“......你爸到底喜欢乔湉什么?”祖贝珍刚刚深刻接触了一回乔湉,乔湉这个人......
“年轻漂亮。”
“有个儿子?”祖贝珍自动把施求辉提了出来。
“其实她也不算太傻,”千金躺倒在床上,懒懒散散的说:“只是美人计不够成功,所以我爸会看透而已。”
乔湉的手段用在争宠上,施问豪会很受用。有点小心机又容易被看透,还不会对自己的利益有太大威胁,自己去别人床上流连她也只是撒娇抱怨。乔湉也再忍让,在情人和金主之间,这些手段已经够了。
“她只要不插手继承的事,其实不会这么傻。”
事关继承,施问豪的评判标准就会变。乔湉还用老一套去对付施问豪,就是赤裸裸的自找麻烦。
祖贝珍说:“也对,以你爸的个性,她还会把你看作威胁......”
施问豪摆明了就是要儿子,乔湉还抓着一个女儿不放,也是够愚钝的。
“可能是因为我爸随便出去吃个饭都能带回来一堆麻烦吧,更何况是我这种能在家里上桌谈继承权的。”千金耸耸肩。
“那你等会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这不是施问豪要考虑的事吗?我就不信他没想到过我和施求辉不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其实你等找到人再走,更保险些。”
“我这两天录节目就没怎么睡,好不容易参加完宴会回来睡个美容觉,还要因为一个去偷吃的小屁孩拖延?”
施求辉和她的关系这么僵硬,乔湉是始作俑者。千金之前完全没打算理施求辉,专心和家里两个成年人斗。谁知道乔湉巴巴的带着施求辉来拉仇恨,这就怨不得她带着小的一起看不过眼了。
明知道这一层关系,还让施求辉跟着她,简直司马昭之心。乔湉也不是没见过她发疯,施问豪做决定的时候也在旁边,既然他们做父母的都愿意冒这层风险,或者说相信在祖家出不了大事,她担心个啥劲?
“我和他最好也就是个陌路人,一个陌生小孩在我身边跟了一阵然后自己跑走,没什么问题。”
祖贝珍想起刚才施问豪的脸色,“我怕你爸做最坏预计,你爸刚刚脸臭的......咦。”
“无所谓,我会在他回来前反锁门装睡觉,然后他的脸会更臭。”千金陷在被子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祖贝珍听到后随便说了两句,识趣的挂了电话。
千金在床上躺好后,开始今天最后一个交际:
“寻霜。”
“有什么事?”寻霜警惕地问了一句。千金每次主动找她的动机都是同一个,寻霜几乎不用猜就能得出结论。
“认识祁......”
“不认识。”
“......”
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明白了,我认识,再见。”千金指尖敲了两下手机,然后果断说了再见。
寻霜现在防她和防贼一样,生怕她再问什么秘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弯路走不通的千金再次打通了祁瑾的电话,不就是问个父母吗?有什么可稀奇的,她就不信自己问不到。
千金较劲的结果就是她连续给祁瑾打了五个电话,直到第六通才打通。
但对面不是祁瑾,而是一个娃娃音女声。
“喂?”
“......”千金登时从床上弹坐而起,她把手机移到眼前看清楚。
电话号没错,是祁瑾的。
这么标志性的撒娇声线,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