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日,顾淮琛吩咐他们十日之内整军出发。
顾淮琛的原话是现在出发,到那里就二月了,天气暖和,正好交战。
云迢听到消息后,进了唐少珩的书房。难怪他一下朝后就躲进了书房里,原来是因为这个。
“夫君,我舍不得你。”云迢凝视着唐少珩的眉眼,像是要把他的容貌刻进心里。
“你……你都知道了?”唐少珩有些紧张,原本拿着笔的手一抖,笔掉在了纸上,晕出点点黑色,“我不是不准备告诉你,而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所以……”
“我知道,我都知道。”云迢冲过去抱着他,“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你。”
唐少珩紧紧地抱住她:“这一去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不过我保证,肯定不会忘记你。”
“嗯。”云迢的声音有些嘶哑。
二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久久不言。
云迢倏然抬头,咬在了唐少珩唇上。
力道太大,唐少珩闷哼一声,稍稍推开她一些:“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云迢再一次吻上了他。
只是这一次唐少珩没有再推开她。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势由小变大,打在娇花上,花儿不停地颤栗。
……
唐少珩看着云迢紧蹙的眉,担忧道:“是不是不舒服了?”
方才他在紧要关头忍得很辛苦也没忘了那个,可能云迢是会有点不舒服。
“没有。”云迢咬了咬唇,“我以为你这次不会……”
毕竟这里没有,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变出来的。
唐少珩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傻瓜,要是出了意外,你一个人在家里,我怎么舍得?”
若是她有了身孕,他不在她身边,那么她就要一个人忍受生育的痛苦,他不愿意让云迢一个人。
虽然他无法给她分担一些疼痛、一些不适,可至少他能陪在她身边,给她解闷儿、逗她开心,那也算是一种慰藉。
申时,云迢悠悠转醒,入目是他们的卧房。
“屏夏。”云迢嗓子还是有些哑。
“奴婢在。”屏夏本蹲着在屋外等着,听到云迢喊她,进了房门。
云迢问她:“将军呢?”
“将军去书房了。”屏夏只看了她一眼,就匆匆的移开目光,“可要我给夫人更衣?”
“好。”云迢没有拒绝,“你去给我拿衣裳吧。”
云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斑斑驳驳的印记。
更衣后,云迢再一次去了唐少珩的书房。
走在路上,云迢脑中不停地闪现上午他们在书房……
云迢站在书房门口,却踌躇着不敢进去。
唐少珩抬眸看到了她,向她走来:“婳婳,怎么不进来?”
唐少珩拉着她进了书房,关了书房门。他刚才之所以将书房门打开,就是怕云迢醒来要找他,
云迢视线触及书桌,像是被烫了一下。
唐少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附耳说了些什么。
云迢嗔怒道,抬手就要打他:“你个坏东西,就喜欢取笑我。”
“好好好,好婳婳,是我错了。”唐少珩抓过她的手吻了吻,“仔细手疼。”
“你真的不想让我留一个孩子吗?”云迢纠结了好久才开口,“你这一去想必至少三年五载,等你回来后我最少都二十三四岁了,你也是二十九岁了。”
西戎的君主还算是励精图治,不像慕容竹那么昏庸,要和他们打仗,可要做好打很久的准备。
“无妨,大不了咱们就不要孩子了,到时候去安济坊领养一个就好了。”他对子嗣没有那么执着,“等我出征以后,你若是有事尽可以去找慎之,他这一次不出去。”
云迢最开始有些惊讶,随即了然:“因为嫂嫂怀孕吗?”
“是,陛下让他好好在家里照看着,说如果再有需要再让他出征。所以你有事情尽可以去找他,或者去他们府上住些时日。”
杨徽瑜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她过去也可以帮帮忙、陪陪杨徽瑜。
“我都知道的。”云迢抱住了他,踮起脚尖在他脖颈处蹭了蹭,“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爱你。”
……
云景在宣室殿和顾淮琛对坐。
“陛下,为什么不让我出征西戎?”他真的是想不通,分明自己的武功也不差。
“如今你妻子一个人,你不陪在他身边,你非要去出征做什么?”顾淮琛睨了他一眼,很不赞同,“难道你希望以后你的孩子不认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