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为什么

    这几日阳光明媚,京上城的夏天总是万里无云的晴朗,炽热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一般,浮躁的热浪在空中翻滚,叫人心里也跟着浮躁起来。

    泱肆站在未央宫的长廊下,整理前世今生的记忆,整颗心都往下沉。

    阳光斜照进来,刺进眼里,她眯了眯眼,转身,走出长廊。

    养心殿,帝王正伏案桌前,批阅手中的奏折。

    泱肆推门进来,径直在案桌外跪下来。

    魏明正抬起头来,面上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泱肆看着他,还是那样威严,凛然可畏的帝王气场。

    而面临她时,总习惯和善地笑,慈爱地唤她阿肆。

    可是啊,可是。

    “父皇,儿臣前来请罪。”

    “请罪?”

    魏明正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何罪?”

    “儿臣辜负了父皇的信任,作为护国公主在其位不谋其职,毫无作为,愧对父皇,愧对百姓。”

    她一字一句,却是铿锵有力:“儿臣自请剥去护国公的称号,驻守封地。”

    护国公主的封地,西北的最大一个郡,靖安郡。

    她这是要自降为郡主,离京去封地。

    魏明正似乎是叹了口气,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向她。

    “阿肆果真是愈发聪明了。”

    “不。”

    泱肆摇着头,几乎要一句一泪:“阿肆如果足够聪明的话,皇兄就不会死,莫辞也不会……”

    魏明正站在她面前,微微俯下身,用指腹抹去她眼角即将涌出的泪珠。

    “阿肆,你不该治好他的病。”

    “为什么?”

    泱肆咬着牙,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紧紧盯着他。

    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是他的孩子吗。

    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得明明白白。

    魏明正站直身子,目光投向远处,像是陷入了长远的寂静,为君多年,他的情绪已经被沉淀到了最底层。

    “清诀太有主见了,跟你一样,你们兄妹俩都太不可控了。”

    魏明正重新看向她,“阿肆,朕也是没有办法。分明君临天下,可是朕每天坐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常常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朕总是身不由己,群臣想要左右朕,百姓想要批判朕,他们讨论的最多的,是皇位要给大皇子还是小皇子,阿肆你知道吗,甚至连你,也在他们的讨论范围之内。”

    终于真实听到了他真正的想法,泱肆只剩扼腕与心痛。

    “所以,您从没有想过要治皇兄的病,哪怕您手里明明有雪灵芝,却是拿着它去十四阁,作为刺杀儿臣的筹码。”

    魏明正身影顿了顿,转过身去,将背影留给她。

    沉默,便是默认。

    “所以您,任由儿臣与林淑妃争斗,因为您根本不愿意让她真当上皇后而使得林家在朝中一家独大,泄露的火药也只是您用来处置林家的工具,您把阿烈安排在儿臣身边,取得儿臣的信任,也是为了防止某一天,儿臣心存谋逆之心,或者您发现儿臣已无用处之时,能够毫不费力将儿臣降伏。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您的棋子,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您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

    泱肆桩桩件件往外数,每一件,都足以令她窒息。

    “父皇,您真是太自私了,您爱的只有您自己。”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君主之位,只有他手里至高无上的皇权,他要掌控一切,一切有可能脱离掌控的人和事,都会被他舍弃。

    前世的魏泱肆便是如此。

    其实一直是他伪装得太好了,给了她无尽的父爱和纵容,让她根本不把那些流言放在心里。

    击退西凉后,朝中有人曾向帝王旁敲侧击,护国公主手中掌握了大量兵权,若其有不顺之心,恐怕难以收服。

    但泱肆当时并不在意,自己问心无愧,再加上紧接着南疆传来战报,她又挥兵南下,就把这些话都抛之脑后。

    现在想来,那时的皇帝就已经坐立难安,一边需要她带兵打仗,一边怕她起兵谋反,篡了他的皇位,真如坊间传言那般当个女帝。

    所以,阿烈的任务是,打赢夜郎一仗,大北战事平定后,杀了她。

    而他继续稳坐皇位,能够继承他衣钵的,是他亲手制造并培养的傀儡,小皇子魏嘉煜。

    他这一道算盘,打了整整二十年。

    魏明正重新看向她,竟然否认道:“不,阿肆,朕是真的爱你,就像爱你的母后那样。”

    他这句话,就算不说,曾经的泱肆也是这样坚定的认为。

    父皇爱母后,而母后逝世得早,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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