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卧室。
南煦身上的衣服还没换,直耿耿地坐在沙发上,眸色幽深地盯着床上的莫莫。
莫莫动了动四肢,铃铛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内响起。
她一声不吭地垂眸,盯着锁孔留下的针尖划过的痕迹。
咚咚咚……
南煦拿着被莫莫拆解的胸针,漫不经心地磕在沙发扶手上。
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十分清晰突兀。
“什么时候和他联系上的?”南煦停下手里的动作,压着怒火的质问声响起。
莫莫眉心一皱,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找到这里,我也不是要跟着他走。”
“呵。”南煦起身,走到莫莫面前,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望着莫莫身上刺眼的黑色外套。
强烈的领地意识,让他觉得这外套像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嘲笑他的自我安慰。
南煦很高,莫莫就算站起来,也只到达他的胸口。
所以,当他不加掩饰地站在她身前时,压迫感很足。
尤其现在南煦冷着脸,和以往温和的模样相差甚远。
莫莫下意识缩回脚,整个人往床头靠。
南煦察觉到她躲闪的举动,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
像是沉寂许久后喷发的火山,浓浓的岩浆流向四肢百骸,侵蚀着他的理智,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南煦猛的弯下身子,凑近莫莫。
强硬地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对上他的视线。
“还要继续骗我吗?”
南煦咬着牙,一字一句喷洒在莫莫有些紧张的小脸上。
莫莫额前的发丝被他的气息吹起,扫在肌肤上,痒痒的。
莫莫眉心一皱,想偏过头,却又被南煦拽了回去。
她能清晰地听见,南煦喉结滚动的声音,看见他胸膛起伏的弧度。
甚至他那凌乱到爆炸的心跳,都仿佛在她耳畔悲戚地哀鸣。
莫莫抬眸,对上南煦晦涩赤红的眼眸。
她心底涌现起一股无力感。
无法正常沟通的无力感。
她的解释,在他面前,像极了为自己行为辩解的谎言。
“这次没骗你。”莫莫眨了眨眼,直勾勾地对上南煦质问的视线。
南煦唇角扯了扯,像是自嘲。
湿漉漉的眼眶也装满了泪水。
他唇瓣颤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手下利落地撕开她身上的黑色外套。
仿若扔垃圾一般,将那外套摔在地上,还恶狠狠踩了两脚。
莫莫眼尾抽了抽,对他这幼稚的行为不予评价。
南煦愤恨地抬眸,直勾勾盯着莫莫,俯身压了过去。
冰凉的唇瓣胡乱地落在她的脸上。
嘴里嘀嘀咕咕地宣誓主权,“你是我的,不能跟别人走。”
“你是我的……”
“谁不能把你抢走……”
莫莫用力推着他,“南煦!冷静点!”
然而她的抗拒换来的是他的武力镇压。
甚至将他心底深处所有恶念激起。
“不想我碰你?”南煦压着她的双手,死死地盯着她,“那谁可以?”
他抬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外面那个狗男人吗?”
莫莫眉心一皱,反驳道:“不是。”
“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你别这么激动,什么都听不进去。”
南煦满脸阴霾,眉眼挂着狠厉,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像是判官压迫犯人认罪。
“怎么谈?谈你怎么离开我?”
“谈你如何骗我,利用我?”
“谈你背着我在外面养了多少个男人?”
“南煦!”莫莫打断他,看向他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斥责和不赞同。
南煦呼吸越来越急促,情绪越来越激烈,像是暴风雨最后的宁静。
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又遥远。
身下人的面孔变得模糊,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五官。
耳畔想起令人神志不清的轰鸣声,像是在击碎他仅存的理智。
终于,那种被极致压抑的悲愤喷涌而出。
他低下头,狠狠咬在莫莫裸露在外的锁骨上。
“嘶……”疼痛让莫莫不由自主发出痛呼,双眸紧闭。
瘦弱的脊背不由自主弓起,企图逃离他口下。
然而她被南煦死死压着,连胸腔的空气都被挤压得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