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砚喝了药,好些了,沉沉睡去。
屋里头难闻的气味散了些,但还是有,唐昭乐去了屋外喘气,展嬷嬷带着唐欣欣回来,问爹爹如何了,唐昭乐说没事了,小欣欣要进屋看看爹,便就进了屋。
唐昭乐道:“今日跟展嬷嬷睡好不好,屋里不好闻。”
唐欣欣看到赵瑾砚睡了,伸手摸了摸赵瑾砚的手,无话。之后转身跟着展嬷嬷离开。
都说女儿黏爹爹,唐欣欣就是贴心赵瑾砚比她多,她都快吃味了。
沈玉蓉坐在屋外,没那么早睡,两人在一个院里,关系不好,透过黑夜,相互看着,各自不屑。
唐昭乐想,刚才沈玉蓉想要亲自照顾赵瑾砚是出于本心,还是本能,无论哪一种,这一个屋檐下,太膈应了。
云香道:“夫人,屋里熏个香吧。”
唐昭乐点头“好。”
许生把鹿茸递给唐昭乐道:“公子射的鹿。”
唐昭乐接过,不禁道:“以后盯着些,别叫他乱吃东西,杀了生灵还不落好。”
许生哪里知道那样吃有问题,他还把多余的鹿肉带回来了呢,大不了不混着吃。
唐昭乐道:“你们都去休息,我来看顾他。”
“是。”这时候一般都没他们什么事。
唐昭乐回了屋,关了门,再给赵瑾砚把脉,这一把脉则皱起了眉,肾火过旺可不是好事。
就见赵瑾砚额间已都是汗,唐昭乐拿帕子擦拭,赵瑾砚难受道:“热。”
唐昭乐赶紧给赵瑾砚宽衣,又去寻了蒲扇,没扇两下,手便被握住,被拽进了床里......
论一个喝了鹿血的人有多勤奋,一会儿疾风骤雨,一会儿雨打芭蕉,一个晚上,差点犁坏了地,耕耘到天明,二人才沉沉睡去......
三皇子则半夜泡冷水澡,泡到了天明。
这一日,皇上宴请大臣,赵怀盛休息不过一个时辰,便开始穿戴,整一个憔悴了得,因着没泄火,很是烦躁,脸都是沉着的。
宴请之时,赵瑾砚自然没去,堂上皇上问起,靖亲王便说起赵瑾砚食物中毒一事,到现在还没起身。
皇上皱眉问:“可是有人下毒了?”
靖亲王道:“不知。”
赵怀盛白着脸上前,道:“父皇,是我邀的瑾砚吃烤肉,许是不干净。”
皇上这才注意到赵怀盛,“你怎脸色这么差?”
“回父皇,肚子不舒服了一晚上。”
“还不快回去休息,再叫太医好好看看。”
“是。”
有些事查不如交代,再者他和赵瑾砚都有不小动静,瞒是瞒不住的。
赵怀盛走人,孙裳玥赶紧跟上,这下,谁都知晓三皇子拉拢赵瑾砚之事,三皇子的心也不一定全然在士族这一边。这时候六皇子便开始与诸位大人走近,说说聊聊,皇上看着不语,心里希望这个孩子争气。
回了屋,赵怀盛便忍不住对孙裳玥泄火,不是所爱,难免粗鲁,孙裳玥第一次被赵怀盛粗鲁的对待,赵怀盛也不管孙裳敏求饶,哭泣,政治上的怨,心里的火气,全发泄在了一人身上。
夏婉柔带着孩子来找唐昭乐,结果大白天还闭着门,两人居然还在睡。
这也太......
感情好,夏婉柔自然替两人高兴,不过,她也想她的夫君了,不禁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年轻人睡一整个白天,这是靖亲王妃万万没想到的,他儿子还好多,妇人怎好这么睡,也是她太宽容了。
夫妻俩到日头西落才起床,唐昭乐白眼都要翻死赵瑾砚了,不带这么不节制的,叫她走路都不舒服。
赵瑾砚也没想到,那鹿血这么补,扶着唐昭乐去吃饭,面有歉意。
靖亲王妃见着不免道:“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能睡一整天的。”
唐昭乐又责怪的看了赵瑾砚一眼。
赵瑾砚忙道:“母妃不知实情,别冤枉阿乐,他照顾我着实辛苦。”
靖亲王妃一咽,儿子白养了。
唐昭乐坐下,赵瑾砚忙布菜,沈玉蓉和靖亲王妃都看不下去,赵瑾砚都快成妻奴了。
靖亲王不在,要是在定然也看不下,说道两句。
吃过之后,便就在院子里纳凉,一家三口,拿着蒲扇,看着日月星辰。
没多久靖亲王妃也加入进来,坐在唐欣欣边上。问她今日跟皇长孙都玩什么了,唐欣欣说了捉迷藏,跑圈圈,摸猫猫……
有长辈,有小孩,才真切的像个一家人,靖亲王妃难得有这样的体会。
之后便是靖亲王喝得醉醺醺被人扶回来,靖亲王妃忙去照顾,唐昭乐要去帮忙,赵瑾砚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