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郁宁宫,个个都主动来和尚妆说话了,无非便是问问元聿烨的病情。
太后来的时候,听闻众人说及这个,也顺势问了几句。
尚妆只说没有大碍,太后倒是也不再多问。尚妆不免朝慕容云姜看了一眼,她只低头饮茶,并不看她。想来,昨夜她很快就回了关雌宫的事情是没有告诉太后的。也许,她该感激她。
灵阙看她的目光,愈发地不友善了,略微,还带着嫉妒。尚妆有些怅然,回想起她们初见的时候,彼此的感觉都不错的,她还以为,她们会成为朋友。
呵,她与她共侍一夫,注定不可能是朋友的。
就好像她不争,亦是不会有人放过她一样。
众人说了会儿,便见外头进来一个太监,朝太后道:“启禀太后,桓王殿下已经到了。”
尚妆一怔,目光不自觉地朝门口瞧去,那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继而又想笑,这里这么多嫔妃都在呢,他如何会来这里?
闻言,太后倒是有些高兴,起了身道:“哀家与桓王好久不见了,你们都回去吧。”语毕,扶了丝衣的手朝外头走去。
太监也跟了上去,屋内便只有众嫔妃。不走的,还叽叽喳喳说起太后寿辰的事来。
尚妆有些疑惑,元政桓回京,居然来了宫里见太后。要说太后与他的关系,倒还算是融洽的。只是如今的情况,他来见她又是为何?
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她杞人忧天了。太后的身边,不是有丝衣么?她是元聿烨的人,太后也是聪明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许就是拉拉家常罢了。
起了身出去,荼茶忙上前来问:“小姐这就回宫了么?”她朝她身后看了看
小声道,“奴婢瞧见王爷了。”虽然,她亦是知道在这里,最好不要提及他,可如今见了,却又忍不住。
她毕竟,也跟过元政桓一段日子。在王府的时候,谁都对她客客气气的,王爷,是个好人。
尚妆没有停下脚步,低声问:“他好么?”
“嗯。”荼茶点了头,“看上去很好,奴婢也只远远地看了一眼的。莫侍卫也很好。”
是么?呵,好就好啊。 略微一笑,抬步向前。
荼茶跟上去,又道:“小姐,您说王爷来太后这里作何?”
尚妆微微一惊,回瞪了她一眼,低斥道:“这话日后休要再说。”
荼茶吐吐舌头,倒是不怕她。
二人走的很慢,身后的嫔妃陆陆续续出来了。
尚妆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的女子携了宫女的手缓缓出来。她深吸了口气,指尖触及了藏于袖中的帕子。昨日,元聿烨咳了血,她小心地藏起了那帕子的,想来,是大有用处的。
“荼茶,一会儿本宫要过乾承宫去。”她故意说得有些大声。
荼芬抬眸瞧着她,笑道:“那小姐便去啊。”她和皇上好,是她希望的,也是少爷希望的。
王爷呢?
暗自摇头,她不知道,也许吧。
尚妆点了头,又道:“你回趟景仁宫,帮本宫拿几块帕子过乾承宫去。”此刻,已经出了郁宁宫的大门了。
荼茶终是讶然了,帕子,她今早不是给了她么?才欲开口,却听尚妆又道:“本宫的帕子,昨夜弄脏了。”这个是事实,筱芬听不懂,怕是那人一听就懂了
她说看,手指一松,那染了血的帕子便从身上飘落。她只微微瞧了一眼,并不停下脚步,只快步往前。行至门外,她才站住了脚步,荼茶虽然惊讶,却是没有说话。
尚妆回身,瞧见徐昭仪弯腰捡起了那帕子,只一眼,便陡然变了脸色。
微微咬牙,果然是她。
荼茶不明所以,却见尚妆又折回了去,瞧见徐昭仪,故作惊慌道:“呀,我的帕子。”说看,一把将它夺了过来,赔笑道,“昨儿个不小心割伤了手,忘了去了它了,倒是让姐姐笑话了。”
徐昭仪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只勉强一笑,开口道:妹妹怎的那么不小心,伤……没事吧?”
“没…没事。”说着,又与荼茶匆匆离去。
徐昭仪怔怔地站着,只那张小脸越来越苍白。
行得远了,荼茶终是忍不住道:“小姐伤了哪里了?让奴婢看看。”边说着,边拉过她的手细细瞧看。可,看完了这只,看那只,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伤口。哪怕,只是一小处。
尚妆低笑一声道:“放心,本宫没有伤了。”
“啊。”荼茶半张了小嘴,她没有伤了那那是她方才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她家小姐说错了话。可,那帕子上,明明白白就是血渍啊,这一点,她绝对没有看走眼。
尚妆弯腰上了轿子,荼茶欲再开口,见轿帘已经落下,她只能绒了口。
尚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