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迷迷糊糊想起来三百两的事,就被这对母子给糊弄过去了。
王二甲心直口快,喊道:“三百两!”
王二嫂愣了半晌,方道:“什么钱?我们家哪有欠钱,要钱往别地寻去!”
她原本扶着王炅,听见王晟要钱,瞬间气势就上来了,将自己的儿子往旁一推,自己跑到王晟跟前,叉腰骂道:“分家时,族长和族老做了公正,字也是你爹签的,现在才来讨要,你不如去抢!”
王晟摇摇头,直视王二嫂,平静叙述:“不是分家的钱财。”
“那是什么钱?!”
王二嫂怒视前方,恨不得扒了面前人的皮,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动手。
“是你儿子将我推下沟渠的买命钱!”
王晟眼神冷冽,语气逼人,丝毫不给王二嫂留颜面。
周围的人听见这句话,瞬间哗然一片。
王阳开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到数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王文秋与柳昭星夫妻二人将家中的物件全部变卖,只为救回自己的儿子,可却无济于事。
原本已经病入膏肓的人,不知怎么又安稳的入了族学。
自己就没再追究。
王二嫂想了许久,才想到几年前,自己儿子惹的祸,却也不肯松口,冷哼一声:“你说我儿子把你推下去,你可有何证据?况且,你爹也收了我们家的一百文钱,不再追究,你再提这事做甚?”
王晟瞥了一眼王炅,只见他站在不远处,却低着头,听见这句话也不敢吭声。
“我王晟,今天敢站在此处这么说话,自然有证人。”
他从容不迫,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王炅走去,边走边说:“我的弟弟,王旲。他亲眼见王炅领着我去石子河,说是王祖母托他让我摸鱼虾送去。”
王晟停在王炅身前,继续说道:“当时,石子河干涸,我自幼体弱,不往河边走,他也不知吗?”
王炅听见声音由远及近,不禁退后一步。
王晟却跟着他前了一步,问:“我事后方知,你的儿子,王炅,幼时是捕鱼抓虾的好手,这件事,问问咱们村的人都能知晓。”
王晟环视周围的人,面露难色,问道:“那他为何带我去石子河?是为了自己的孝心,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我亲眼目睹,他将我推了下去。我当初不知,你为何要将我推入沟渠。你能回答我吗?”
围观者越聚越多,原先只是听闻王炅与王晟起了冲突,没想到还涉及了陈年往事。
众人只知晓王晟当初自己跌下沟渠,没想到还能听见这等隐秘事。
一时间,交谈声愈演愈烈。
王二甲看场面不对,立即从人群里撤出,往田里跑去,寻王文秋。
“放你娘的狗屁!你再胡说八道,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王二嫂作势要奔上来,没想到被围观的两个大婶一左一右拦住。
其中一个大婶,趁机踩了王二嫂一脚。
“大聪娘,你放开我!拦着我是想找死吗?”
“哎呦诶,我这不是怕你去送死吗?”
这位大聪娘身宽体壮,不似王二嫂如今胖得像发了酵的馒头,是实打实的肌肉。
她大手一抓,一握,王二嫂就动弹不得。
大聪娘看制止住了王二嫂,大大咧咧回道:“按理来说,你应该谢我,可我这人,不讲这些,你就不用和我客气了。”
“我谢你娘的谢,放开我!”
“殴打举人,我不知道要判什么刑,上次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就这样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你要想进去,我就把你放喽!”
王二嫂不听,冲着两人就是一顿输出。
大聪娘不想听,手动帮她噤声了。
随后,她憨憨一笑:“王举人,您说您的,这小妇人有我,保准动不了!”
王晟谢过大聪娘后,又问了一遍:“王炅,我问你,为何将我推下去!”
王炅这人,此时此刻,只当自己双目失明,双耳失聪,一声不吭。
真是懦弱、愚昧,又恶毒。
看见自己的母亲受制于人,也不想解救,只想着自己当前的利益得失。
王晟哪能让他得逞,转过身,走到王阳开跟前,拱手后,方道:“若要寻证人,王旲自可为我作证。王炅如今不说话,我就当他哑口无言,认了将我推下去这罪名。”
王炅以为自己不说话就能躲过,听见王晟这么就定下他的罪名,一下子将头抬起来,高喊:“不是我推的!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将你推下去的!”
王晟正等着他这么说,“那你这是认了,是你本人,将我带去石子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