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时间是凌晨三点。我从办公室的沙发上爬起来,顿感浑身上下都不爽。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有一个多星期,而我根本看不到何时是个尽头。我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跌坐在了沙发上。
过去的半年里,我们Gd遭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困境。首先在欧洲遭遇了反垄断调查,欧盟威胁要给Gd开出史无前例的巨额罚单。紧接着是俄罗斯,然后是东南亚,最后这股风潮还是刮到了中国。
半年前我和李云龙在香港四季酒店见到了Gd最高领导之一得达沃先生,就是在那场闭门会议中,我们两个被告知,竞争对手正在对Gd展开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绞杀战。这将会是互联网史上最残酷的一场争斗,而结果很可能会成就一个公司,但也可能会毁掉一个公司。
但是Gd不允许失败,也不可以失败。这是我们每个人在入职培训的时候就被告知的公司文化,也是我们每个Gd人最坚实的信条。
我打开办公电脑,先连进内部安全网络,再使用个人的超级权限进入到机密数据库。作为中国区高级副总裁和大中华区的高级安全策略总监,我有权进入大中华区所有人的邮箱,有权随时监控助理副总裁以下级别员工的通讯设备,也有权随时关注被内部咨询部监控的相关人物的监控数据。
电脑上很快出现了一大堆数据,这就是半个月以来我们的工作成果。大约是在四个月之前,中国政府开始了对Gd的反垄断调查。要说Gd确实处在了垄断的前夜,但还没有达到垄断的地步,我们只是掉进了对手精心设计的圈套中。
通过内部关系,我们很快获知本次针对Gd反垄断调查的一些前期情况。据称向政府有关部门举报Gd的,正是我们最大的几个竞争对手。目前它们已经结成了一个反Gd同盟,这其中既有外资公司也有本土企业,目的就是要把Gd彻底赶出中国市场。我倒想问问,究竟是Gd的技术壁垒构成了垄断,还是他们这种同盟攻势才是一种事实上的垄断?
争论归争论,事情还是要去做的。大中华区法律顾问已经明确地告知,这种反垄断的调查将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如果要等到结论出来并形成相关的处罚,那时间跨度上就更加长了。所以在此期间,我们还有足够的机会去扳回一城。
我轻轻地晃动鼠标,随后电脑上就出现了五张照片,每张照片的下面都附带详细资料。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看这些东西了,虽然感到阵阵恶心但还得继续去看。这五个人是眼下我最需要关注的对象,尽管他们的头衔都是学者。而除了他们的学术头衔之外,这五个人还拥有一个共同的头衔,那就是反垄断专家。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同时诅咒这些个专家怎么不被天上掉下的砖头给砸死的。当然我心里很清楚,这种好事是不会发生的,起码它不会自己发生。如果想要这些反垄断专家最后能做出有利于Gd的结论,那就必须要在背后推他们一把。不管这一推是把他们推落悬崖,还是送上云端,都必须有这一下子。
而现在这个推手显然就是我,谭千博。
听到敲门声,我就知道一定是李振宇。李振宇进来后,看到我整个人有点萎靡不振,就悄声说道:“老板,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精神很不好啊。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盯着就行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没事,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让我自己在家怎么睡得着,还是在这里守着比较踏实。”我眨了眨眼睛,努力把疲倦给甩掉。“怎么样,对这五个人的监控还算顺利吧,没有被他们发现吧。”
李振宇摇头道:“这五个人根本就是那种老学究,完全没往监控这方面去想。我已经派人以电信公司员工检查网络通讯线路的名义,进入了他们的办公室和家里面,然后安装了相关的监控设备。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些设备还没有进入使用阶段。一旦您下达命令,我马上派人去调试,然后就可以启用了。”
我点头道:“这事情一定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要声张。根据我们内线的情报,这五个人很有可能会被政府聘用,成为这次反垄断调查的特聘专家。到那个时候,这五个人的意见可就会决定我们Gd在中国的生死存亡了。”
李振宇这次没直接回答,而是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看到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李振宇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老板,这次是不是会很麻烦。风声已经传出去了,下面的一些员工也有了议论。”
我眉头一皱,就问这些人都议论些什么。
“还不就是那些破事,一个个都担心自己饭碗不保。听说已经有几个主管在私下讨论找猎头的事情,我担心这样一来,底下员工的情绪就更加不稳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心说真是多事之秋。尽管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势头蓬勃向上,但是在中国这块新兴热土上,外资公司和民营企业的争斗却是越来越狠。
“天亮后你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