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没有想到蔺初夏是这个反应。
她冷哼一声,道:“皇帝视我如亲母,若是你觉得他会因为春和宫的事对哀家有所芥蒂,那就猜错了。”
“春和宫的事情不能动摇老娘娘的地位,那若是陛下知道蓉姑是您的人呢?
知道他同姑母这么多年的误会都是因你而起呢?
知道您,一直都想要薛家女生下皇子,好携幼子登基摄政呢?老娘娘,陛下他知道您的狼子野心吗?
知道您曾经过了拉拢沛国公,动过要将才十二岁的安宁长公主嫁给沛国公世子吗?”
薛太后笑了,她道:“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哀家怎么听不懂,莫不是话本看多了,同你姑母一般,疯魔了?
万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无凭无据,在皇帝面前说这些,即使皇帝再爱重你,也不会信的。”
“是啊,万事都要讲究证据,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有些事情,也不需要证据。
就像先帝,他相信您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无论多少人在他面前说,皇子公主们的死同你有关,他都不会相信。
就像陛下,因为您的养育之恩,所以即使知道让生母屈居太妃之位委屈了她,也不同意并立两宫太后。”蔺初夏点头,仿佛很赞同薛太后的话。
薛太后在蔺初夏提起来皇帝的时候,面色有些许的不自然。
但也不过是瞬间,就恢复了镇定,她道:“不知你是何处听来的谣言,先帝子嗣单薄,怎么可能同哀家有关。
哀家若是做出这等阴毒之事,莫说先帝不容,孝文皇后也不会放过哀家。
至于并立两宫太后之事,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的例子,太后之位,向来都是入主过未央宫的皇后,才有资格。”
蔺初夏其实有些好奇,她听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孝文皇后,也就是薛太后的姑母过世之后,先帝去佛寺为国祈福,见到薛太后生活清苦,心下不忍,才将她带回了宫。
但怎么听着姑母和菱香的意思,在孝文皇后在世时,先帝就已经将当时的薛妃带回宫了呢?
薛太后也想到了姑母孝文皇后,当时的孝文太后。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姑母身边,同当时的先帝培养感情,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堂姐。
年幼的她看着在外面很威风的大臣们对姑母毕恭毕敬,看到姑母处理政务,看到姑母出行,受百姓敬仰,她就想,必须是她留在宫中,必须是她成为大周的皇后。
但很可惜,姑母不允许薛家再出一个像她的女人。
将她贬到了佛寺。
先帝口口声声说着最爱重她,但最后还是纳了两个堂姐,连允诺她的皇后之位,也给了他人。
起初先帝还愧疚,隔一段时间,就带着珍稀的珠宝来哄她。
被哄的多了,她真以为自己是那等只爱珠宝头饰的无知女人。
直道她听到宫里出了一个蔺淑妃,听到姑母病重,对蔺淑妃十分看中。
直到先帝逐渐的来的少了,母亲和父亲也将心思放在了年幼的弟妹身上,不再悄悄来探望她。
来到佛寺的只有珠宝绸缎。
但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她在寺庙,她穿不了漂亮衣裳,戴不了漂亮的首饰。
她想啊,他们都有新的爱人,那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呢?
于是她悄悄的跑下了佛寺,在山下的街市闲逛。
有了第一个入幕之宾,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那个时候,她突然就不怪先帝守不住了,因为有更年轻,更会哄人的郎君,她也守不住。
于是,在听到蔺初夏在她耳边轻声说:“让臣女猜猜,除了宋尚书,祁将军,谢相……还有谁,是太后娘娘的入幕之宾呢?安宁长公主,究竟是谁的孩子,先帝,到底是怎么死的?
端王殿下,真的是谋反吗?还是说,真的冒犯了太后娘娘?”
“放肆!”薛太后猛的起身,惊疑不定的看着蔺初夏。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的?
还有谁知道?
还有谁知道?
但没人回答薛太后的话。
菱香和阮竹扶起了摔倒的初夏,挡在她身前,神色警惕。
初夏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是,金手指啊。
她花了积分,在商城买了一个金手指,虽然很贵,但积分挣来不就是花的吗?
积分只能用于任务中,又带不回现实世界,所以初夏现在用起积分,一点也不心疼。
也是用了积分,知道了薛太后的秘密,她才十分佩服这个女人。
薛太后看不到蔺初夏此刻的神情,她听到蔺初夏道:“臣女都知道的事情,陛下和姑母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正因为臣女知道了,所以这些都不是秘密啊。”
薛太后待不下去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匆匆离开了。
薛太后离开后,初夏对上了菱香担忧的视线,摇了摇头,道:“姑姑,我没事的。”
菱香心中叹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