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师尊临死前为我卜了一卦,生死卦,说我命中有一大劫,实为情劫,非死即残。若生,便需回山,寻修补之法,若死,便死了。
追映姑娘,自我见你的第一面起,我便知晓,我大劫已至。所以,你无需为我本命物损毁一事自责,这是我自己的原因,无怪他人。说回来,我还要为此事道歉,是我自私,不敢言明缘由,若不是因为我,你或许不会受此重伤。
追映姑娘,我对你此心为真,此后若有缘相见,定不顾一切地追求你,望与你早成道侣。在下李愿为,愿此事可为,姑娘珍重。”
当时李愿为说完之些,追映没有表态,只是安静地听着。
临别之际,李愿为破开荒开玩笑道:“我见追映姑娘过得似乎并不自在,似乎在寻找什么,我有一个建议,若山中没有,便去世俗中寻找。”
若山中没有,便去世俗中寻找。
在李愿为离开后,追映反复咀嚼这句话,想了许多,似乎明悟了什么,于是重回世俗,寻找真我。
她在中洲随意选了个小国城池,入城的第一天,便见到了一个腰挎酒壶的女侠客,当时她便眼前一亮。随后在城里转了一圈,才知晓这座城池,酒风盛行。
不管男女,皆喜饮酒,甚至几岁孩童和小少年也都是如此,还有专门为孩童酿的,统称“总角笑”。
新奇之后,追映便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染上了酒。此后饮酒越多,越感开怀,性格便越外放,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讲述完经历后,追映又饮了一大口酒,甚是开怀。
风自轻听后不禁对这酒心存质疑,这该不会掺杂了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吧。
闻着喝着都是好酒,得好好研究一下。
“起初啊,我也以为这酒有问题,查了许久,都没查出来什么,直到听到一个传说才作罢。”
“什么传说?”
“相传,很久之前有一条螭龙,在一条河中浴血破境,蜕变成为虬龙,扶摇万里之上。破境之后,本是通红的血河瞬间清澈,待虬龙离去后,人族围河建城,也就是如今的酒龙城。后来发现河水对人有奇效,可增强体质,酿酒后更佳,令人开怀,此城便世代以酿酒为业,传承至今。”
“世事之奇,令人称叹,有机会得去逛逛。”
追映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话说回来,你就算再喜欢喝酒,也不至于天天跑去喝吧,这眼看着剑典就要开始了,你都不打算静静心?”风自轻随口问道。
追映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打算在四洲榜上争个什么好名次,认真打打就行了,一路走来,让我看开了许多,那些奖励对我而言,不是什么紧要之物。”
“哦...重在参与。”
追映斜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总结的不错。”
“那她呢,又是怎么认识的。”风自轻指了指身后。
追映转头看了一眼,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她呀,你还是自己问吧,她可是交待了很多次,不让我说。”
风自轻也转头看了一眼,见对方眼神不太友好,于是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看来这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二人接着继续闲聊了一会儿,突然一声钟声响彻天地,一个深厚的男子声音响起,“诸位道友,四论剑典于明日午时正式开始,届时“四洲台”与“群峰台”同时开启,参加比试的道友请带好随身玉简前往,未到场者视为自动放弃参赛资格,诸位悉知。”
过了几息,一个温和女声响起,“四论剑典,重在比试,须点到为止,若有恩怨,请在我宗地界之外解决。刀剑虽无眼,但若有蓄意杀人者,我开天宗必将其当场斩杀,诸位谨记。”
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风自轻心中一凛,明明声音温和,说的话却是如此杀意十足,怪不得要女子来说,这若是换了位脾气暴躁的人来,有的人道心说不定就会受影响。
追映看向风自轻,二人视线相对,心领神会,看来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开天宗行事之风,终于有所体会。
“好了,叙旧就到此为止了,我得去好好调整一下情绪,免得明日出现不必要的状况。”风自轻起身准备回房。
追映摆了摆手,自顾喝着酒,“酒喝多了,我待会要去睡上一觉,先这样吧。”
风自轻微微一笑,还说什么不在乎,不还是在为赛前做准备,怎么脸皮还变薄了呢,不应该啊,难不成久经生死的你紧张了?
他摇了摇头,有些想不通。
...
一夜无话。
翌日,破晓。
窗外,五彩绚烂。
一道道虹光正从天上划过,那是成千上万的修士,或凌空,或御剑,或御兽飞行,去往比试台。
风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