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录了音,把手机里的录音删除,永远也不要去找那个看门大爷,否则你会害死他。”
樊敏哲是除了崇渐知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他知道她的善良,知道她绝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伤害别人。
正是认准这一点,樊敏哲知道,这一局自己赢定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聂筝打开车门离开了。
而她手机里所有录音已经被删除,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手机不停震动,是崇渐知打来的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
听到对方关切的声音,聂筝忽然很想哭,眼泪不知不觉蓄满了眼眶,她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回道:“刚才在车上,没看手机。”
虽然已经尽力隐藏情绪,可她声音里轻微的颤抖,还是被崇渐知捕捉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我……”聂筝吸了吸鼻子,“我在我家小区外。”
“那你站在那别动,五分钟我就到了。”
聂筝不知道,崇渐知在她没接自己电话之后,就立马开车朝她家过来了。
虽然聂筝没有说得太清楚,可通过只言片语,崇渐知仍然判断出今晚的谈话是有关于上次的招标会。
这次的项目牵扯了太多人太多事,他不免为聂筝担心,怕她蹚了这趟浑水,会有危险。
除了这些之外,崇渐知今晚迫切地想见到她。
自从那天聂筝提出分手之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正面的交流,偶尔一次碰面也是在公司的擦肩而过。
聂筝似乎有意避着自己,他想和她好好谈谈,都没有机会。
今天她就主动找了过来,他一定要趁这次机会和她把话说清楚。
他要告诉聂筝,对她的感情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他依旧很爱她,爱得要命。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我明明都没告诉你……”
远远见到熟悉的车子,聂筝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期待,期待他从车里下来,期待他缓缓走向自己。
“这事很容易。”
聂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毕竟你有个richard。”
richard在崇渐知手下做了这么多年,不仅拥有顶尖的工作能力,更拥有顶级的调查能力,相当于半个侦探。
崇渐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发现她头发都没有干。
“你刚才见了什么人?”
聂筝心想,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他,索性把樊敏哲找自己的事告诉了他。
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崇渐知淡淡说道:“所以你把录音给删了。”
聂筝点了点头:“如果我不删掉录音,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看门大爷。真没想到,几年过去他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崇渐知“嗯”了一声,撇了撇嘴,竟然有些幸灾乐祸道:“你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聂筝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和我阴阳怪气的。”
“好好好,我错了。”崇渐知轻易服软,笑着对她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他已经把我的证据给删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以后我们再想进到那个工地取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崇渐知突然烟瘾犯了,可看了旁边的聂筝,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薄荷糖,含在了嘴里。
“吃糖吗?”
聂筝摇了摇头:“你怎么随身带糖?”
“最近在戒烟。”崇渐知将糖含在嘴里,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不是不喜欢闻烟味儿吗?我早该戒了。”
聂筝一愣,才突然意识到,只有崇渐知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抽过烟。
她身边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她不喜欢闻烟味,可她不是个矫情的人,虽然感到不舒服,却也能忍耐。
相比于自己的不舒服,烟瘾似乎更难以忍受。
所以她几乎已经习惯了偶尔在与朋友聊天吃饭时,对方掏出一根烟来吸。
只有崇渐知,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抽过烟。
“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了招标会有问题。”
“可你当时不已经在公司里抓到内鬼了吗?”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崇渐知继续道,“我调查了招标会之前所有可能拿到标书的人,却唯独漏了一个。”
“陆莎。”
“陆莎。”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崇渐知随即点了点头:“聪明。”
“我早就发现了好不好?”
不知不觉两人间的对话竟变得轻松了许多,好像又恢复到了分手之前最甜蜜的那段时间。
“从陆莎联想到樊敏哲,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我和他父亲的公司打过交道,知道他父亲是做建材生意的。这又为这次招标会的种种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查了这么多,怎么不告诉我?”
崇渐知将嘴里的糖直接咬碎,有些无奈:“你每天都在躲着我,和你说两句话都恨不得要吵起来,这些事我怎么和你说?”
这么一想,崇渐知说得好像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