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聊着,便见庆大匆匆跑来,说陛下的赏赐到了。
这些赏赐,该都是给熹明公主的。
夫妻二人去接旨领赏,刘婉安排人将御赐之物收进库房中,顺便带两个孩子过去,挑枚玉佩。
库房外。
元宝牵着夏晚晚守在外头,想了想,又将小公主拉远了些,蹲下来揉她的小脑袋。
“小家伙,方才在宫门口怎么回事啊?”
打扮成女人久了,元宝能敏锐地感觉到别的男人的充满占有的目光。
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夏晚晚歪头问道,“我还想问你呢,臭猫猫,你是怎么得到这张脸的?你知不知道······”
小小的脑袋瓜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然后趴到元宝耳边说,“你和东临国主的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你做猫猫的时候,该不会是把无霜的尸体吃了吧?”
这太惊悚了!
元宝瞪大眼睛,一个指节嘎嘣就弹到小东西的脑门上,差点把夏晚晚弹翻过去。
“哎呦!你···”夏晚晚不满地瞪着他。
元宝道,“你想什么呢,我以前都是跟金山寺那帮和尚吃斋念佛,怎么可能吃人嘛,要不是那个小三哥每每去金山寺见黎氏,都会带鸡鸭鱼肉过去弄点荤腥,我赖在他们那里才吃上了肉······”
吃什么尸体?它是猫,不是蛆!
他也嫌恶心好吧。
“那你怎么长得跟无霜一模一样?”夏晚晚左右打量,总觉得元宝漂亮得不真实。
元宝眼神闪了闪,“我怎么知道,我一变成人,就是这张脸了,我超喜欢的。”
夏晚晚还在疑惑地看着他。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是盯紧那个魔神吧,他就在库房门口呢!”
元宝捏住她肉乎乎的小脸,往库房那边一扭。
便见到,小小的男孩就在门口候着,也不肯进去。
沈川连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刘婉的忙碌的背影,心中那股熟悉的暖意无以言表,他的思绪被纷飞回到千年以前。
那时候,他的母亲穿着也像这般漂亮温柔。
他的母亲贵为南越公主,倾国倾城,却不曾出嫁,从他出生那时起,他们母子二人便是在南越皇宫的连心殿中相依为命。
别人说他是公主和情郎私通生下来的野种,宫里的宫人们,见他犹如见到豺狼虎豹般避之不及。
皇宫里的皇子们更是对他百般折辱长达十年之久,曾经有过一个皇子在他被欺辱时伸出过援手,沈川连便将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分享给那个皇子,与他成为了好朋友。
可是有一天,他听到那个皇子私底下同其他的人取笑他,说他一个私通生下来的野种,随随便便用点计谋便玩弄于鼓掌之间。
小小的沈川连忽地明白了,是那个皇子在利用他的真心,从他口中套出真心话,以此成为攻击他和母亲的利刃。
因着这件事,他的母亲被皇宫里的后妃辱骂,在宫殿门前泼脏水,有的时候厨房送来的食盒里,还会见到蛇虫鼠蚁。
逐渐的,母子俩对这样的手段和脏话习以为常。
他想不通啊,他的母亲贵为一国公主,为何在这皇家的内院里,都能处处被人针对欺辱,没有一点权力呢。
母亲这样温柔守礼的人,又为何会与情郎私通无媒苟合而生下他?
而与母亲私通的情郎,被南越王处死灭了九族,为何结果会如此?母亲为何没有得到赐婚嫁出去呢?
沈川连想不明白,有一日他哭着问母亲,为什么他们母子俩要被这样对待。
母亲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在地上抱着他哭了一夜。
就是那一夜。
熟睡中的他被一个太监抱走了,醒来时已是半夜,他害怕自己被人劫持了,十岁的他捡起石头趁机打晕了太监,转头就往连心殿跑。
远远便瞧见南越王的贴身侍从们,正守在连心殿门口。
多年被欺负的经历,让他明白南越王一定是来为难母亲的,他不能硬闯回去。
从小生活在此,他自然知道还有其他的通道,于是瘦弱的他在围墙杂草处隐蔽的一个狗洞里钻了进去,来到母亲的屋子旁边。
里面亮着烛火,金碧辉煌。
可里头的传来女子被欺辱的声音,让他定在原地,如遭雷劈!!!
他听见南越王喘着气骂道,“你别指望你那个野种能来救你。”
“若不是孤那日大发善心,放你的情郎进宫,你们还生不下这个野种呢,怎么,父皇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还把他的头骨送来给你摆着,日日瞧见,孤就是为了让你看看,碰过你的男人会是什么下场!”
“你是孤的女儿,死也要死在孤的脚下!”
沈川连死死捏拳,压制住心中崩溃又恶心的情绪,他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戳破窗纸。
果然见到了令他这辈子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的母亲,被布条绑着嘴,手被拴在了床榻上,满脸痛苦和泪水,而那个南越王却像只发了情了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