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许欢宴一出电梯,就被这一片白闪瞎了眼睛,然后看到挤在花圈前的人群一哄而散。
个个逃之夭夭,跑得像屁股着了火似的。
看热闹的人,有盛行的,有港丰的,也有他自己公司的……都是早到的员工。
秘书急忙跑过来,是唯一一个逆流而上的,她神情严肃,好像随时准备战斗一样。
“许总,我找人把这些东西撤走!”
许欢宴“咦”了声,先没说好不好,而是迈步过去开始看。
12个,都是那种超大的花圈,却扎得很粗糙,风一吹,直掉纸屑。
最上头那个:恭喜许总升级人父,喜提私生子一枚。
许欢宴眯着眼睛看,神情喜怒难辨,他转过头去看第二个花圈:祝愿许总绿帽常戴常有,一辈子头顶带绿。
第三个:恭喜许总黑心钱赚不完,下辈子没福气!
…… ……
啧啧啧!越到后面越没创意,还没落款,谁送的啊?
秘书站在一边,冷汗涔涔,这可是大忌讳啊,谁找死呢?
“保安室说,是一早六点送过来的,没拦住,以为我们上面真的办……丧事呢。”秘书哭丧着脸。
他们是新公司刚迁,这层楼就他们和港丰还有盛行,保安摸不清怎么回事,没敢拦。
“我去查,去投诉保安,找物业,怎么能随便放人进来呢!”秘书难过又气愤。
许欢宴不置可否,他掏出手机开始一一拍照,然后发朋友圈。
秘书有点呆,站在他身后,不小心看到他的朋友圈文案。
“一大早的惊喜,嗯,提神醒脑,很好很好!”
秘书的冷汗,刷地一下又下来了。
02
这场闹剧没持续很久,物业立即上门道歉,领着个哭丧着脸的保安,是个新人,才上班三天,一副生嫩样。
东西很快撤了,物业也双手送了监控录像上来,只是,送上来也是白送,里面什么都没有。
凌晨六点,六个年轻人把车开到楼下,上楼送花圈,来回跑了两趟,花圈就搬完了。
都是普通人的样子,穿着黑色羽绒服或棉外套,运动裤或牛仔裤,没有任何特别点,甚至于,他们连脸都没遮挡,就这样进来,上了楼。
六点,楼层没人,盛行港丰那帮加班狂也都走了,还没上班呢,一切静悄悄的。
许欢宴翘着二郎腿看录像,手机在一边叮叮咚咚直响,他的朋友圈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连多年潜水的朋友都炸了出来,一个个嘻嘻哈哈开玩笑,还问许欢宴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大家都避开了那个“私”字。
许欢宴笑嘻嘻地统一回复:还没有,快了。
他打完字,沉吟了一下,打电话给秘书让她报案,请求调取路口的录像,获得那辆运花圈货车的线路图。
12个大花圈,再廉价,东西也是巨大的,那边开着中等货厢车送的货,车子显眼,好查。
结果下午四点前出来,是挺远一个远郊的殡葬店,店主很快给了订单客人的电话和外貌特征。
——五十多岁,个子瘦小,一副尖酸刻薄样,非常厉害,有一张利嘴。
许欢宴垂下眼帘想了很久,他拨打电话过去,刚报上姓名,那边就传来一阵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扑了一耳朵。
“许欢宴,你不得好死,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你不得好死!没有警察管你也会有老天收你的,我日日夜夜诅咒你出门被车撞死,吃东西噎死,得烂病早死……”
许欢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等何母滔滔不绝骂了一个大长篇后,他才掏掏耳朵,笑着说。
“骂够了是吧?行,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何泽慧,走吧,要我去接你吗?”
他笑得满不在乎,也充满阴险,“对了,我忘了和你说,我上午接到电话,何泽慧要生了。”
03
许欢宴叫司机去何泽琳家接人,何母和大女儿上了后车,他在前面走,她们在后面跟。
从头到尾,杜叔领人接人,许欢宴没露脸,也没想露脸。
从北京城开车到云峰山,需要两个小时。
还没到呢,他又收到了消息,何泽慧生了个8斤的男孩,都很平安。
“行,把孩子和她分开,孩子跟阿姨。”
许欢宴冷冰冰的,“至于产妇,让她先休息一下,我到了再叫她醒来。”
吩咐完后,他就挂了电话,挂得毫不留情。
这几个月,他没再踏足云峰山,平日里别墅有两班保镖倒班轮值,也有产科医生和保姆照顾,有事找杜叔,一般不惊动他。
他没安排何泽慧去医院生孩子,而是把产房安排在别墅里,也安装了手术设备,如果有问题,再转场。
何泽慧刚开始闹得很厉害,绝食、摔东西、咒骂,各种闹自杀,什么招都使过,等她发现就是闹不到许欢宴来看一眼时,就彻底死心了,安安心心养胎。
她的愿望还是很天真,她希望孩子出世后,能过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