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广州的平均工资,按月薪算是145元,但那是省会城市的薪资水平,距离省会城市几百公里开外的鹅城,平均工资则更低,甚至许多人和后世一样,每当看到报纸上公布各个城市的年均所得时,都会感叹一声:老子又特么被平均了!
而远离沿海地区内陆城市,工资则直接减半。
例如合肥公司工商银行的柜员,每月工资不过75元,而这还是体面点的工作,如果是普通劳动力,收入更低,在这个年代,坐办公室的白领工资比蓝领高得多,不像是后世,完全相反。
因此全国各地的人均收入水平堪称差距巨大。
在鹅城市政府接待办,正式员工的水平大概在110元左右,算上奖金福利其实也能拿到130元,但这是干了许多年的正式员工,如果是实习生,除了三餐补贴之外,月工资纯到手大概只有70元。
因此听到林书平轻松开出三百一个月的薪水,余梓文的表情有些惊异,“书平同志,你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
林书平面色古怪:“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以为我在诓骗你?是不是从始至终你都没打算信我?”
“不是不信你……”
余梓文堆起笑容,嘀咕道:“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半个月赚一百万啊,不是一百块……不过书平同志,不管你说的那些国库券兑现是不是真的,总之,我很愿意相信你!”
林书平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实习期转正应该还有一个月,我先去西南探探风,等有了基础再跟你打电话过去。”
“不,书平同志,我愿意无条件的相信你。”
余梓文认真道:“我可以现在就走,也不用再办理留职停薪手续,只要你不嫌我笨,我现在就可以跟伱一起走。”
林书平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余梓文,发觉对方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甚至很平静,完全不像是临时起意。
他问道:“不给自己留后路么?万一我们去琼州创业失败,起码在鹅城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余梓文摇头:“不破不立,我不知道书平同志看中我什么,但我跟你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很愿意相信你。”
林书平竟然有些感动,问道:“能不能讲实话?”
“实话就是……我不是很喜欢接待办的工作,我的英文和俄语水平并不足以让我应对日常接待外宾的工作。”
余梓文勉强笑道:“如果不是我父母的安排,我可能不会进入到体制内工作。”
“还有么?”
“还有,我的确有关注到琼州方面的动态,很多党报上都在号召宣传十万青年下琼州,我姨夫已经四十多岁了,在民政部门干了十多年,他是我们亲戚里最有本事的人,就连他都想去琼州,我觉得琼州应该跟你说的一样,充满了机遇。”
余梓文顿了顿,叹息道:“而且书平同志愿意给我开三百块钱的月薪,古有士为知己者死,我虽然不愿意为你死,但总好过在接待办浑噩度日,我也想拿到手的薪水多一些,以后给我们家盖一栋新房子。”
林书平颔首,虽然他还是觉得余梓文没有讲实话,但至少这些理由足够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