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雅被惊雷吓的一抖,又想起昨晚上下的大雨,有些下意识的害怕,云挽宁听过傅深说她怕雷,立刻呈保护姿态护住了月清雅。
这样的变故太突然,也太诡异,狂风怒号震雷惊人,这像极了谁在发怒。
难道真的有厉鬼?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锋利的刀声突然在院子内外不停响起,像是在厮杀着谁,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怨仇,阴森感越来越重,众人只觉得浑身发寒,诡异非常。
“这这这....怎么跟鬼片似的?”她没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医师害怕的指着虚空:“对,就是这刀声!许家也出现过!”
“爹爹...娘亲.....”床上的高纯姝突然不安的呓语了起来。
高诞夫妇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听过女儿唤他们爹爹与娘亲二字了,自从高纯姝长大,称呼不知何时改成了父亲、母亲,总是带着一层淡淡的疏离。
如今病重的女儿躺在榻上急唤他们的样子,竟让向来冷血的高诞有些动容。
“姝儿?姝儿?”高诞轻声呼唤,可床上的人儿并不会回答他。
高夫人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他们第一个女儿,当初饱含了多少期待生下来的嫡亲长女,如今眨眼间病重缠身命悬一线。
“明明,明明昨日都是好好的,怎么会如此啊,怎会如此!”向来端庄娴静的高夫人第一次失去了仪态,她只觉得此时无比心痛,女儿的每一声呓语呼唤都犹如刀子一样刺进了心口。
高诞握着女儿的手想要唤醒高纯姝:“姝儿?姝儿?”他方才唤了两声,床上的高纯姝便突然挣扎起来,放声哭出声,泪水打湿了她发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哥哥!哥哥救命!哥哥!!”
被唤了多年兄长的高扈听到这声哥哥只觉得心都要碎掉了,除开他,身后的几个弟兄更是急的站不住,连忙跑到床前不停唤道:“妹妹!我们在呢!你别怕!你别怕!”见高纯姝哭的越来越凶,似乎在被厉鬼欺凌,其中一个转头看向高扈:“哥!”
高扈扒开几个兄弟,握住高纯姝的手:“大哥在呢,大哥会保护你,阿姝别怕,我在..我一直在...”堂堂七尺男儿竟突然哽咽了起来,“阿姝不怕,大哥在...”
这样的场景看的月清雅心中触动,世家大族能有这样的亲情,太难得了。
同时,高纯姝在梦中惊恐极了,似乎受到了什么极致的打击,侧身直接对着高扈哇的一声吐出来一滩乌黑的血水,血水打湿了高扈与高诞的衣裳。
两个大男人,高家的顶梁柱,瞬间僵硬住身子,因为这次吐的血太多了,面前的至亲仿佛马上就要离他们远去。
墨沉央震惊着双眸唤道:“阿姝!”
奴仆婢女们立刻害怕的跪在了地上,不敢出声,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死寂,只有外面狂风震雷在作响。
高扈低头看着身上精致的衣袍染着的鲜血,手颤抖了起来,他猛然抬头盯着四周虚空:“何等小鬼竟敢纠缠吾妹?如若她今日有事,我必定撕碎你这魂体,撅废数代祖坟。”
刀声停顿了片刻又刺耳响起,丝毫不畏惧高扈,甚至更加嚣张,高纯姝趴在床榻上痛苦极了,月清雅看的不忍,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还去看了花魁赛,傅深谢御打架时听说纯姝与沉央跟着去了,难道是淋雨得了病?可是沉央却是好好的。
墨沉央冲向床边,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疯狂落下:“你醒醒,阿姝!你醒醒!”
月清雅看着这场景,拉起一个地上的婢女:“你家小姐昨日回来可有什么不对?”
婢女慌忙摇头:“小姐一如既往,没有任何不对劲,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适,入睡前还好好的,没想到这一睡便不起了,今早我照常侍候小姐起床洗漱,可唤了好多声,小姐就是听不到,期间除了吐了几口乌血便一直昏睡到现在。”
找不到任何原因,只是一睡不起,就这样突然性的病了。
“被厉鬼缠上了!定是被那厉鬼刀客给缠上了!”医师断言。
月清雅突然想起在酒楼吃饭时听的八卦,便是有人在说世家闹鬼,专挑容貌才情数一数二的嫡女下手,她当时只当听个趣事,却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身边,要说名满京都的才女当数高纯姝第一,她怎么就没想到提醒她一句呢!
院外再次响起震雷,声音一阵比一阵大,却不见有雨水落下,只有阴风狂卷,毁断了无数花枝。
趴在床边的高纯姝突然动了动,很是痛苦,她在哭,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哭,只让人感觉到她正悲痛欲绝,果不其然,下一刻又吐了血。
大滩大滩的乌血不要命的往外吐,这是秦谢闯进屋里看到的第一个场景。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没有了力气,仿佛下一刻便要软下。
月清雅看着秦谢,这一刻他像是疯了一样,推开高诞高扈:“姝儿!姝儿!”
不再是高小姐高姑娘,他唤的,是姝儿。
一旁的墨沉央没想到秦谢会出现,他与阿姝早已生疏的划清了界限,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无所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