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伍怀雁”这个名字，肖空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高三，肖空和伍怀雁的数学位列全班第一第二名，经常在伯仲之间。
    最后，肖空的英语拖了后腿，只考到了省城的一所普通中学，而妈妈是英语老师的伍怀雁则考到了魔都的985高校数学专业。几年没有她的消息，原来已经是在读的博士。
    肖空在帝都的时候经常忙得昏天黑地，没有时间看朋友圈和发朋友圈，也没时间参与群里的聊天。
    这几天闲下来，肖空才有时间看了看班里几位同学的朋友圈。原来同学们已经普遍在过去的几年里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甚至有几个女同学已经为人母。
    肖空感慨真是今非昔比。
    最后同学聚会定在了大年初三，县城里最豪华的墨玉饭店。
    “去参加个同学会也好。看看你们那些同学，安安稳稳地生活也不错嘛。如果有合适的姑娘给你介绍一个，你也能早点踏实下来。”肖空的妈妈不忘试图让肖空放弃在帝都创业的念头，回到家乡生活。
    “我干嘛要看别人是怎么活的？别人活是别人的事儿，别人也不活给我看，我活也不是给别人看的。”
    “行行行，你们老肖家天生的反骨。你爸当年为了学地质勘探和你爷爷吵翻了天，现在你又要自己创业，和你爸唱反调。祖祖辈辈都是牛蹄子——两瓣着。”
    肖空一想到今年的同学聚会能见到伍怀雁，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她，她也从来不在朋友圈里晒自己的近况。不像其他同学，有个大事小情第一件事都是先要发个朋友圈。活生生把朋友圈搞成了展示大厅。
    除夕之夜肖空自然是陪爸妈吃年夜饭，在家看淡而无味的春节晚会，十二点大家互相拜年。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传统似乎一直没有改变。
    老肖家这一枝是几代单传，已经没有了什么亲戚，倒是肖空的老妈这一支人丁兴旺，有几个姨和舅舅生活在本地，约定了初五那天家族聚会。
    正月初三，正午。
    墨玉饭店。
    肖空家的县城并不大，从东头步行到西头，最多也就半个小时。打车15元钱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
    肖空这在帝都每天在车上都不止两个小时。反正也不赶时间，肖空决定步行参加同学会。
    年初三的街道上，还洒满了花炮的纸屑，踩上去软软的。肖空走在古老的街道上，寻觅着小时候过年的气息。
    “嗖！”地一声，一辆豪华陆虎轿车驶过肖空，又“吱”地一声停下，倒车，停在肖空身边。车牌上一排好几个8，无声地向路人炫耀着车主人的实力。
    肖空正在疑惑，车窗降下，一张胖脸出现在肖空面前。
    “肖空！我刚才从背影上看好像是你，开过去才确认，你可是一点没变。”胖男人说，手上的金表沉甸甸的。
    “你是？”肖空一时有点不敢认。
    “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钱啊！钱扬升。”男人大声说。
    “噢，是你啊。”肖空这才好像和以前的印象模模糊糊地对上一点。
    “你可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高中时候那么瘦。我变化有那么大么？你都认不出来啦！”钱扬升说。
    “变化太大了。”肖空心说，怎么跟暴发户似的。
    “你是去参加咱们的同学会吧？一起吧？我拉你。”钱扬升邀请道。
    “不啦，这两天吃得有点撑，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肖空婉拒道。
    “好吧，那一会儿饭店见！”
    说罢钱扬升升起车窗，一溜烟地开走了。
    墨玉饭店最大的包间里，几个先到的男女同学一边刷手机，一边闲聊着县城和同学之间的八卦。
    这时候钱扬升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几个同学一见，纷纷招呼钱扬升：“哟，钱老板来啦？”
    或者省略了“老板”俩字，直呼：“哟，钱来啦！”
    钱扬升也习惯了这样的称呼，并不在意。
    钱扬升一边把纯黑色的羊绒大衣挂在衣架上，一边说：“这羊绒大衣真是不适合开车穿，车上的热风又足，加上这大衣，出了一脑门的汗。”
    “钱老板这大衣不便宜吧？”一个女生问。
    “还行，不算太贵，也就几万块吧。”钱扬升说。
    “啧，啧，你看看，一件大衣就几万块，在咱们县城都能付首付买房了。”女生说。
    “啥时候让我老公也给我买一件。”
    “你老公我还不知道，那点死工资，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下来。哈哈！”另一个女生打趣她。
    钱扬升刚一坐稳，就像要发布大新闻一兴奋地说：“你们知道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谁？”
    在座的同学纷纷放下手机，抬起头。“碰见谁了？”
    “我碰见了肖空！”钱扬升宣布道。“还是高中时候的样子，还是那么瘦，一个人在街上走，好像个街溜子！哈哈！”
    “我还以为你看见啥了呢！”一个男生道。“人家可是在帝都见过大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