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一切都变成过去了,而且已经过去很久了。安稳的日常再次回到身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拾荒者发出一声长叹,但这一次没有太多哀婉的气息。
那位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你的感受。曾经我也是前线战斗的执行部队成员,在一次意外中被人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那时候就推迟后方在这里驻防。”
“我们小队的指挥官和队长都牺牲了,还有最后一个辅助型女孩在那场战斗后失踪了,有人说她被异格者带走了,只怕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士兵在那一瞬间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绝望的窒息感涌上大脑,声音短暂的停止了一会儿。
“那几乎是不可逾越的力量差距,我们的小队被她轻松瓦解。他们死前的哀嚎和嘱托还在我耳边回响,同伴断肢的触感还残留在我的手上。”
“那时候,仅仅一个六片羽翼的异格者就让我们的小队崩解。据说最后,是一个龙人模样的异格者带走了我的队友。”
“但你还站在这里。”拾荒者似乎听出了一分弦外之音。
“是啊,后来我才知道,是一支小队成功击退了异格者,解救了即将失守的防线。还有他们并列的其他三支小队,同样立下了赫赫战功。”
“是谁?”
“解救我们的那次行动在报告中记录的队伍名称是孟苍小队,另外的三支也是以‘天之四灵’为称号命名的,可以说是王牌。”
“那不就是今天神兵天降的那支小队!”
“没错,正是因为有他们这样的军人,才让我觉得人类不是毫无希望。或许也正是因为我们都是被绝望压垮过的人,现在感受到了安心才会不真实吧。”
“是啊,你倒是看得透彻。好歹我们都还活着,背负好同伴的寄托,带着他们的遗志去见证希望才是我们要做的。”
释然的叹息回荡在此处,他们似乎准备趁着睡不着的空隙打牌,但是…
“额,怎么,我怎么连牌都抓不稳了?”
“唉,估计是太累了吧,先休息吧,下次再一起打牌,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我的牌技的。”
“嗯,下次一定!两个人一起。”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窸窣的响声和低沉的抽噎,却悄悄的融入夜空,点缀繁星所照的夜晚。
吴馨起身走向远处,似乎还有很多人没有入睡。昏暗的灯光下,一阵摇篮声断断续续地响起。纷正和一位老妇人交谈,在他们之间坐着的则是一个蜷缩着的小男孩,轻轻的摇篮声似乎就是为了抚这位孩子入梦。纷悄悄地为他披上毛毯,又轻轻的擦去他嘴边留下的压缩干粮的残渣。
刻雪似乎到现在还在为那些热血沸腾的孩子们展示着自己酷炫的枪法,然后就会跟他们说自己的枪法也来自一位老前辈的教导。接着孩子们又会夸下一阵海口,引来死党的拆台和共同的欢笑。
至于孟章,现在还在保育区的试验田里面和那些老者们教导有意愿想去种庄稼的年轻人们如何种植粮食。这条大龙一直都是以温和和渊识的模样出现,做掌握的知识也是相当的全面,甚至还包括了孩童陪护方面,白天结束战斗后,一群孩子都吵着要他陪着一起玩,他也能很轻松地“收拾”这帮一般人应付不来的闹腾孩子。
九龙带来了水稻,沙褶帝国又通过交易为他们送去了玉米种子,曾经不可能实现的作物种植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
这里的居民众多,几乎都是从各个灾区转到这里来的。其中也有很多人对他们表述了相同的话语:“谢谢!”
本来还想去和队员们确认情况,但看他们都有各自的事,吴馨在一番思索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曾经的她可是不会顾及周围人的感受,但在一些人的影响和如今民众的注视中,她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夜晚的气温逐渐下降,棕绿色的帐篷中,人们三两簇拥着,或是扶着爱人的脸,或是为自己的孩子盖上被褥,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关上了任务日志,观那时间也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星月和那日一样,悬挂在天空中。但吴馨并没有入睡,脑海中回荡着国君交给参加庆祝仪式的三支小队的任务。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和之前一样,调动大量地区的战斗积极性,树立人们对于战争获胜的希望。监兵小队由于队伍配置的问题,将作为最尖端的主力军奔赴在最危险的战场,所以树立希望一事大多数得交由你们来做。”
想来也是,监兵小队里就光那头老虎的存在,基本上就没有人敢接近他们了。虽然偶尔也会在一些保育区里见到上官溪和黎玥的身影,但基本上都是在运输伤员或者紧急协助。
很少见他们能停下来,寒暄也只有几句,随后又要马上奔赴下一个极度危险的战场。直到最近,他们又作为最大功臣解决了九河处的问题,也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为民众带来了希望。
相较于监兵小队,另外三支队伍的任务就显得简单、繁杂却又集中。清剿,侦查,物资运输……他们组成了近期的生活主调。
在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