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布置战场是一项大工程,林清芷自然是不能让李逸一个人去忙活的,她跟轩辕墨一前一后回到营帐中,又重新开始商议对策。
“有鬼茫军在泞州盯着,烟城暂时还算安全,我准备把亲兵卫分成两拨,一拨人跟李逸一道去北城门堵路,另外一拨去西城门外,西南军善水,决计不能让他们过河!”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岳阳王实在不该为了自己的野心,把西南百姓也拉入战局之中。”
没人会喜欢打仗,林清芷自然也不例外,奈何岳阳王治理西南十几年,早就将那里的百姓驯化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轩辕墨望着眼前高大却又略显落寞的背影,莫名觉得安心,他的芷儿好似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
若是他从前遇到这种事情,只会想着将所有人围剿,哪里会顾得上谁是百姓,谁是士兵。
凡有作乱者,本就该一律处死!
既然她想救,那便试试吧。
“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西南的百姓心甘情愿地放下手中利刃,你要不要试试?”
正欲落座的林清芷瞬间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两步跨到轩辕墨跟前,双眸晶亮地望着他:“当真?我就知道你不能白白跟来,快详细说说。”
一边说着,林清芷还一边上手捉住轩辕墨的一只胳膊,来回晃动,颇有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模样。
明明是一副男子的躯壳,但轩辕墨却觉得自己已经能透过那副熟悉的身体看见藏在其中人儿,她心热似火,敢爱敢恨,一直都活得坦荡。
小小的身躯因着胳膊的来回摆动而变得身形不稳,轩辕墨左脚一歪,直接瘫倒在林清芷的怀里。
林清芷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粗鲁,吓得忙抱紧轩辕墨。
轩辕墨把整张脸都闷在林清芷的怀里,颇为无辜地问道:“你确定让我这样说吗?”
林清芷看着他含笑的双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突然“嘿嘿”一笑,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你若是喜欢的话,也未尝不可!”
他只是想看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竟把自己困住了。
这一刻,轩辕墨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懊恼,他干脆不再挣扎,心安理得地靠在林清芷的怀里轻声低语道:“岳阳王能教化百姓,我们也能离间他们之间的信任......”
......
十日之后,晴空万里,微风拂面,天气让人觉得甚为惬意。
南天和沐云正在赶往南泽的路上,此刻还没有到达南泽的边境处。
因着有轩辕凌的吩咐,南天也不敢将沐云捆绑起来,而是跟他一样骑马前行。
“吁~骑不动了,歇会儿吧!”
沐云勒紧手中的缰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之后便随意地坐在地上,不愿意动弹半分。
南天心中难免焦急,但又不得不下马停歇:“公子,你就行行好,别拖延时间了,离南泽国都还有将近八日的路程呢,你已经歇了不下十回了。”
沐云一听这话,直接往地上一躺,双手枕着脑后,美滋滋地朝着天空望去。
“你可搞清楚了,如今是你们在求着我办事,不是本公子求着你们,现在我累得走不动了,歇一歇都不行吗?我要是没命了,我看你拿什么向南泽国君求兵支援。”
这跟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南天有一瞬间怀疑沐云究竟是不是真的散财公子,他虽然之前从未见识过散财公子的真面目,但也是听过那些传闻的,印象中散财公子不该是这般不讲理的模样。
可想归想,南天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沐云身边跟着他一起发呆。
只是没过一小会儿,沐云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吓得南天赶紧抽剑起身:“怎么了?”
沐云没忍住笑了笑:“不必慌张,没人来捣乱,我只是看到天上飞的纸鸢,一时间起了兴致,你让人给我做个纸鸢出来,我要玩!”
这种天气,谁会闲的没事玩纸鸢!
这下,南天真的有些愤怒,他直接将利剑架在沐云的肩膀上,厉声说道:“你别以为咱俩之间有点儿交情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要再这般胡闹下去,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沐云没有丝毫慌张,而是努了努嘴,示意南天朝着天上看去。
这种天气,还真有人在玩纸鸢,而且数量还不少!
南天不过一个晃神的功夫便看见天上到处都有纸鸢在飞,密密麻麻地像是要把整个天都给盖住!
“这......这是什么情况?”
沐云伸手指了指落在树上的那个纸鸢,对南天吩咐道:“我就要那个了,你快帮我取下来!”
不消南天吩咐,已经有士兵上去取那东西,只是刚把东西拿到手,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南天很快发现了这一情形,他收起佩剑,大步走过去,直接伸手将纸鸢拽了过来:“不就是一个破纸鸢吗?有什么可害怕的。”
一个纸鸢确实没什么害怕的,但若是有成百上千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