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到来,让郁家老爷子终于打起了点精神,吃饭也比往常能多吃半碗下去。
这是个好现象。
从这天起,温琳就日日早上来送,晚上来接,风雨无阻。
但她自己很聪明的只在门口,从不进去惹郁家人厌烦。
每每碰到周屿川,二人也是点头致意,打个招呼便罢了。
郁言在医院陪着老爷子住了三天,公司里的事务堆积如山,无奈之下,他只好在爷爷睡着后回了公司。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晚上,听保镖说,今日温琳也带着安安来了,与往常是一样的,他点点头,进了爷爷的病房。
“爷爷,今日感觉好点了没?”郁言知道,心里的伤很难治愈,但能治好身体的伤痛也是好的。
毕竟,他只有爷爷了。
或许还有安安。
但那孩子还太小了。
郁家老爷子看着他,拍拍他的手。
“阿言,如今……榕榕已经去了,郁家,只能托付到你手上了,唉,是我老头子没福气,才接连送走我的儿孙……”说这话时,郁家老爷子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爷爷,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还有我,还有安安呢。”
“是啊,我们郁家,也算后继有人,但是阿言,公司要紧,你的终身大事也要放在心上……”这几年,他给郁言介绍了不少姑娘,可这小子一个都看不上。
“好,只是爷爷,你得答应我,好好帮我选一个合适的妻子啊,爷爷看不过眼的,我也不安心不是?”这还是郁言自从在女人身上吃了亏后第一次松口愿意提结婚的事儿。
郁家老爷子感到欣慰,这个混不吝的小子终于难得懂事了一回。
“好好。”他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能不能看到阿言结婚生子。
祖孙二人在病房里说了会儿话,郁老爷子的精神便不大好了,郁言伺候爷爷睡着,才在对面的床上躺下。
结婚吗?他从前没想过。
林一甜从前利用他的孩子问他要钱,后来跟榕榕谈过之后还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就得知她嫁给了徐晋的消息。
也是那时候他才得知,林一甜从前真的喜欢过他,那时问他要钱也只是为了给家里人治病时,心中是有一些波澜的。
但是,已经太迟了,林一甜已经打掉了孩子,嫁给了徐晋。
但是自从吃了亏后,他对女人就敬谢不敏。
郁家有钱,从前跟他玩暧昧的女人他不是看不出,他们都是看中了郁家的钱。
他自然也不会动真心。
但是郁家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就算他不要爱情,但是也应该找一个合适的妻子,最起码,让爷爷安心。
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郁言看着窗子外的天空,想道。
郁家没有为郁榕办葬礼,但是黎昭昭和江宴初去看过郁家老爷子和郁言。
祖孙二人都清减了不少。
来的时候黎昭昭还在门外遇到了温琳和周屿川。
只是二人都被保镖拦下了。
“周屿川是来要榕榕骨灰的,我没给,温琳……她现在每天送安安过来陪爷爷解闷儿。”郁言解释道。
江宴初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
“目前,江越还在找那个人,只要抓到人,不难查出真相,只是郁榕她……”
“谢谢宴初哥,我不给榕榕办葬礼,为的就是不想让那些人来打扰她。”妹妹已经不在了,而且还是背着畏罪自杀的名头。
若是这时候再堂而皇之的办葬礼,那必然会有人来闹的。
他怕脏了榕榕的轮回路。
回去的路上,黎昭昭很沉默。
其实,她还挺喜欢郁榕那姑娘的。
虽然外面人都说她就是周屿川的舔狗,自己贴上去的,给她贴上各种不要脸的标签。
可是黎昭昭觉得,郁榕她只是很勇敢,她用自己的方法孤注一掷的爱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或许人人都忘了,在舔狗这个词儿出现之前,还有一个词儿,叫深情。
只是可惜了她,大好的年华,却这样憋屈的死在了那样的地方,就连死后,都背上畏罪自杀的名儿,着实不算光彩。
这事儿让江宴初也十分自责,他觉得,若是那一日,他将郁榕保释出来,或许,还能保住她的命。
原本想对方或许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只是,他到底低估了人性的恶。
“郁榕不会怪你的。”昭昭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还郁榕一个清白的。
真的跟温琳无关吗?
怕是不见得。
而被黎昭昭念叨的名字又如往常一般来医院。
只是今日江宴初和黎昭昭一大早就来看郁老爷子,所以她和安安就在门口不远处的长椅上等着。
周屿川看着他们二人互动,没有说话。
直到江宴初和黎昭昭离开,温琳才让保镖带着安安进去。
自己则是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