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夜色中,男人吐出烟圈,将打火机放回大衣口袋里,语气难辨喜怒,听不出起伏。
白澍想了想,摇头。
这里没有别人,按理说,他不需要隐瞒,不需要维护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可他还是摇头。
“没有不甘心。”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会和她今后有朋友之外的牵扯。”
“这样挺好的。”
“我们更适合做朋友,而且我也不想破坏我和你之间的感情。”
“虽然……”他笑:“虽然一开始我是帮着她骗你来着,但是在原则问题上,我还是有分寸的哥。”
“从小,你们就对我很好,我还不至于长大了去破坏你的感情生活。”
从小,老夫人老爷子,秦董和林女士,再到秦既景,对他都很好很好。他虽然前面偏心姜倪,但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他不想和秦既景争。
“其实,就算没有哥出现,我和她也不会有故事发生。”
“所以,我现在不觉得难过,没有不甘心,也不遗憾。”
“我只是有些感慨。”
“没有想到我居然是最早结婚的那一个,也没想到我居然走了我爸的老路。”
“但是我不后悔。”
大概是真的醉了,白澍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今天秦既景对他耐心十足,尽管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也没有打断,做个安静的倾听者。
秦既景迟迟不回来,姜倪把睡衣换下,下来找他们。
最后经过酒店侍应生的提醒,才在露台找到醉醺醺的兄弟两个。
“你们两个不回去睡觉,大半夜在这里吹什么冷风啊?忘记明早还有正事了?”
姜倪把靠在栏杆上的白澍拉起来,好在楼层不是特别高,不然他这样靠在这里,喝醉的状态下很容易仰头摔下去。
把人拉回来,姜倪忍不住打了秦既景一下,怪他:“你也是的,也不管管他。”
和他在这儿发什么疯。
她叫来两个侍应生,把白澍送上去。转头去扶秦既景。
秦既景喝的没那么多,这会儿走路还四平八稳的,但姜倪还是下意识要搀扶他。秦既景也不拒绝,干脆卸下一半力气,靠在她身上。
姜倪扶着他从电梯出来,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另一侧,这一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吐槽。
“你们兄弟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回房间说吗,非要出去……”
“现在是几月份,心里没点数呀?”
“还喝到这么晚,白澍早上要是起不来误了时间,我就去妈妈那里告状。”
“你也是的,和他闹什么。”
走廊铺了厚重的手工羊毛地毯,踩上去没有一丝声响。姜倪低头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锦簇的花团图案惹得她眼前一阵眩晕。
她话音顺势顿住,抬头目光落在被她“骂”了一路,一直没吭声的男人身上。
她刚刚一直在看路,没注意他的表情。这会儿才发现他唇角上扬着,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
深吸了一口气,她无语。
这人被骂的还挺开心?
看来是真的醉的不清醒了。
姜倪无力吐槽,不和醉鬼较劲,刷卡进门。
凌晨两点,套房内,姜倪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俯身剥着他身上的外套,“你自己洗澡oK吗?还是要我帮你?”
帮这个字用的很好,秦既景眸光微闪,“好。”
他没醉,只是许久没见,今晚总得发生点什么才对。
于是十分钟后的浴室内,洗过澡的姜倪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又被抱进了水里。
一时也分不清是谁在帮谁洗,又或者……根本不是在洗澡。
“好了好了。”
一次之后,姜倪清醒过来迅速叫停,阻止他:“要早起!”
京市人结婚一般都是在上午,时间数字也要吉利。像是这次新娘家里就很在意这个,时间精确到分,有零有整的。
他们作为白澍的亲人,总不能迟到吧。到时候其他长辈都在,实在说不过去。
上午,两人还真的差点迟到。
秦既景醒得早,主要是姜倪没调过来时差,洗漱都是秦既景帮她完成的,造型师帮她做造型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又补了一觉才精神了些。
他们没和小辈坐,而是和林女士秦董事长坐了一桌。
虽然昨天已经偷偷看过彩排,但正式开始的时候,姜倪还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宴会厅的门打开的一瞬间,音乐恰到好处的响起,新娘一袭凤冠霞帔,看得姜倪都起鸡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