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尹筱柔弯腰,从地上捡起信笺看了一眼。
看见里面貌似关心,实则却是威胁的内容时,她笑了一下,“呵,动作倒是挺快的。”
“为什么?”
见尹筱柔这么痛快便认了,萧重景皱紧眉头,伸手一把掐住尹筱柔的脖子。
将尹筱柔拎起来拖到自己身边,他面色阴鸷,咬牙质问:“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放过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被皇上知道是什么后果,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怕,当然怕,但,但我更怕三皇子继位……”
在萧重景杀人般的目光中,尹筱柔扯住他的手仰起脖子,尽量给自己争取空气。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待稍微缓了一下之后,她这才看向萧重景,说出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理由,“重景,你想想阮云罗和三皇子的关系,再想想阮云罗和你的关系,你觉得……你觉得等三皇子继位之后,阮,阮云罗还有必要继续帮你保守那个秘密吗?”
“我,我也是为了你,为了儿子才这样做的……”
说着,尹筱柔充满爱怜地看了眼床上的孩子。
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她看向萧重景,“重景……与其等三皇子继位后被他除掉,咱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拥护二皇子继位。这样……等二皇子登基后,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疯了!”
萧重景压低声音连忙喝止。
上下打量了眼被自己捏着脖子还振振有词的尹筱柔,他皱着眉摇头,“呵,你真是疯了!你知道阮云罗跟懿贵妃和三皇子是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觉得三皇子会杀了我而放过她!”
“那,那你凭什么觉得三皇子一定不会心软放过她?”
察觉到萧重景被问的一愣,掐住自己脖子的大手也松懈了,尹筱柔连忙再接再厉,“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不好,阮云罗也是三皇子的亲小姨,是懿贵妃的亲妹妹,人家血脉亲情,你真的比得过吗?
钦宇和沁棠甚至都不是你的亲弟亲妹,你都忍不住为他们操心,何况人家阮云罗跟懿贵妃还是货真价实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妹呢?
到时候,阮云罗揭穿你后,再到懿贵妃面前哭一哭,认个错,你觉得懿贵妃真的会忍心放她不管吗?”
“这……”
萧重景心中一惊。
是啊,如果三皇子继位,阮云罗跟懿贵妃恢复关系,那她即便还没有和离,也照样不怕被这件事儿连累。
到那时候,她还有什么必要帮他保守秘密?
萧重景松开尹筱柔的脖子,后退两步在椅子上坐下。
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了好一会儿,见窗外面天色已晚,他站起身,一方面下令尹筱柔禁足笼烟阁。另一方面,则按照信中君弋桓的邀约,马不停蹄地前去赴约……
当夜,还是那个酒楼。
不敢跟君弋桓商量谋反的事情,也不敢直接得罪君弋桓,萧重景深吸一口气进入包厢。
看着包厢里已经坐着的君弋桓和萧文渊,他决口不敢提那封信的事情,只说自己上次有事儿走的仓促,陪着笑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便要自罚。
“诶——”
萧文渊站起身来,走到萧重景面前止住他的动作。
笑着与主位上默不作声的君弋桓对视一眼,他意味深长地拿走萧重景手中的酒杯,拍了拍萧重景的肩膀提醒,“堂兄,今儿二皇子写信邀你出来,可不单单是为了兴师问罪,罚你喝酒的啊……”
“啊,是吗?”
萧重景尴尬一笑。
他愤怒于萧文渊的不依不饶,但当着君弋桓的面,却没办法发作。
只能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他强装镇定地哦了一声,若无其事对君弋桓道:“您说的是那封信里面的谣言吗?无凭无据的,您不会连那种事都相信吧?”
“是啊,那种无凭无据的事情都往外说,真是其心可诛。”
看似愤愤不平地附和了萧重景一声,萧文渊随即看向君弋桓,并出主意道:“二皇子,诬陷朝廷命官,这可不是个小事儿啊。咱们还是把这件事儿上报朝廷,交给皇上处理吧?”
“嗯。”
见萧重景不见棺材不落泪,君弋桓点头同意。
他心中暗暗不爽,脸上却满是欣慰地对萧重景道:“其实,我今儿之所以邀你出来,只是想求证一下以防万一而已。现在,你既然肯定这件事儿绝无可能,那我可就放心多了。”
君弋桓说着,淡淡放下酒杯。
从主位上站起身来,他笑容温和对萧重景道:“萧将军放心,我这就进宫面圣,把有人诬陷你的事情禀报皇上。相信皇上一定会严加追查,还你清白的……”
“不,不用了吧……”
见君弋桓离席要走,萧重景吓了一跳忙追上去。
一把将包厢门紧紧按住,他为难地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对君弋桓道:“二皇子,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您又何必非要闹到皇上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