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夫人,二公子他……他又……”
因着在谢朝停百日宴抓阄时选了姜熹仁的狼毫,姜熹仁便觉得自己这个外孙是个可造之材,有意亲自做其老师教导。
谢朝停和谢朝宁两兄弟本就只隔了不到一岁,姜拂容便将二人一同送到父亲手里,有父亲亲自教授俩兄弟课业,她也放心。
也不知谢朝停到底随了谁,竟真的对读书颇有兴趣,也颇有天赋,竟有三岁识字五岁颂诗的才能。
如今不过五岁之龄的小公子,性子温雅、不骄不躁,已莫名能瞧出几分温润娴雅的君子模样。
而老二谢朝宁却是完全相反的例子,性子跳脱痞坏、人小鬼大,是个实打实的顽劣子。
在百日宴抓阄时,果然如她祖父谢昶所愿、一股脑的将那些小巧的弓、枪、刀、剑全都抱进了怀中。确实是自小便极喜欢舞刀弄枪、于武学一道上也颇有天分,明明才四岁之龄,都不知弄断了多少木质兵器。
最后,谢祈安只好亲自给他打造了适合他身量的铁质兵器。
但唯独,那小子非常反感读书习字。
姜拂容正在姜母房中帮忙理帐,一听春杏咋咋呼呼的提起二公子,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想也不用想,定是谢朝宁那小滑头又干废事了。
“又怎么了?那混小子又干嘛了?”
春杏也是拿那位小祖宗没办法 ,只好来禀夫人:“二公子今日又捉弄其他人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姜拂容急忙往学堂赶去。
姜熹仁手头上共有十几位小小学子,大多是家族里头拜托他一同教导的,还有几人是友人所托推辞不掉的。
那些小小学子中最令姜熹仁头大的就是谢朝宁了,若非是自己亲外孙,他早就让他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了。
这会儿,姜熹仁正劈头盖脸的训斥着谢朝宁,见外祖实在气极了,谢朝宁才像只鹌鹑似的乖乖听训。
姜拂容赶过去才发现,学堂里的小学子们,除了谢朝停外,其余人的脸上都画着大大小小的王八,还配上了千奇百怪的表情,仔细一看,竟是墨迹还未干。
那些小学子委屈的一哭、再一抹脸,最后个个顶着黝黑的花脸。
午休时间到了,姜熹仁留了会儿时间,让大家趴在课桌上草草休息会儿,他自己也眯了会儿。谁知一觉醒来,学堂里乱糟糟的,个个顶着一张花脸。
更气人的是,就连他自己都中招了,他面门上也被画了个王八,更更令他窝火的是,谢朝宁竟然趁着他眯着、将他的宝贝胡子给偷偷剃了!他做过批注打算用于教学的书不见了,找了一圈,最后是在鱼塘里找到的。
还有他房里养着的鹦鹉,只留下了几根羽毛,早已不知去向……诸如此类令人窝火的事,谢朝宁做的可太多了。
简直是气死他了!
见到自己母亲过来,谢朝宁还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了:“娘亲救我,孩儿的耳朵都要被外祖揪掉了。”
谁知她的娘亲却是狠力揪起了他另一边耳朵:“混小子,你又给我捣乱了,皮子痒了是不是?”
“我没有!”小家伙还倔强的指着自己的脸说:“不是我干的!不信娘亲你看我的脸。”
他的脸上也被画了王八呢。
姜拂容咬牙切齿开口:“不是你还能有谁?”
谢朝宁看了眼一旁中规中矩坐在自己位置上看书的人,浑然不心虚:“你看哥哥,就只有哥哥一个是没有被画的。”
谢朝停偏头看了他一眼,无情吐槽:“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般无脑呢?”
姜拂容也拆穿了他:“难不成你还想说是你哥哥做的这些混账事不成?”
谢朝宁气鼓鼓的:“为何就不可能是哥哥了?”
姜拂容:“是不是你哥哥我心里有数,你小子就等着你父亲来收拾你吧。”
看着学堂里抽抽噎噎的孩童们,姜拂容只觉脑瓜子嗡嗡的,唉……赔礼道歉又是一个大工程啊!
姜熹仁直接跟自己女儿:“你把这小子带回去吧,这等顽劣皮猴,我实在是教不了了。
再教下去他早晚被气死不可!
因着谢朝宁捣蛋,今日暂时不授课了,姜拂容也忙着上各家赔礼道歉。那小子她也是收拾不了,只能让他老子来了。
傍晚时分,谢祈安刚回府,就见妻子趴在榻上喊累,遂过去帮妻子捶捏了几下:“今日做什么了?累成这样?”
姜拂容将白日里的事说了一遍:“为了赔礼道歉啊,我都拿出来了府库里头好些珍稀物件儿,若非有你大将军的名头震着,这番赔礼道歉可不会容易啊。
真是气死我了!你给我好好收拾收拾那小子。”
听闻又是那小子惹的事,谢祈安额头也是突突直跳。怎么又惹事了?
前几天谢朝宁在某场宴会上捉弄了几位小姑娘,其中一位小姑娘当场被他逗弄哭了,而那小姑娘偏偏是苏砚的女儿苏予棠。谢祈安前脚刚将那事处理好,混小子后脚又给他惹事了。
他吻了吻妻子,温声说:“今日辛苦容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