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是向日葵?
可以是月季、洋桔梗、可以是她无数次明里暗里表示喜欢的山茶花,但为什么偏偏是向日葵……
“这花开得真暖,是学长让助理跟长期合作的花店提的吧?”苏娅泽收回看花的视线,目光落到面前即使坐着也保持优雅坐姿的林却鹤身上。
向日葵不在冬季盛开,只能是他们让人专门培育的,但这种小事林却鹤怎么会费神。
她明明是笑着,但眼底深处却是晦暗。
沙发上的林却鹤笑着不答,他轻声道:“向日葵,向阳坚强。”
“苏娅泽,说起来我们也认识七年了,你唤我一声学长,我也希望你身体健康。”他轻轻笑着,身上的休闲服冲淡了他的锐利气势。
他们是在国外同一所大学念的书,虽然平时交集不多,但两人认识差不多七年了。
听到这话,苏娅泽微微坐直,下意识反驳道:“可是我认识你十年了,只是……你不记得我而已。”
她喜欢了快十年,怎么会是七年呢,高中的三年不算吗?
听到这番话,沙发上的林却鹤睫毛微颤,对方言语中没说完的话他懂,第一次他躲过别人的视线,因为太炙热了,会被灼伤。
其实他一直知道苏娅泽的心意,任谁被这么毫无保留的喜欢着都会有感觉,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回应,所以只能不断躲避。
房间里沉默着,倚靠着的苏娅泽暗自庆幸,幸好京城最近下的雨。
雨势似乎加大了,噼里啪啦的给房间加上一点声音,让此时显得不那么尴尬。
这时,同样注意到雨声的林却鹤扭头,他起身轻声走到窗边,伸手关掉窗户,房间里安静了些,只有闷闷的雨声。
“你以为你家财万贯,其实学长你拥有的东西挺贫瘠的。”
声音在林却鹤背后响起,关窗的手一顿,继而收回手,他没有说话,对方却在继续平静地说,似询问又似不甘。
“你喜欢你的未婚妻吗?如果她以后犯错了你会包容她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林却鹤转身,单手插兜,眼神对上她的,语气毫无波澜起伏,“我和她是一类人,她很聪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而她也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同样的,如果我不适合她,我们的一纸婚约就会中止。”
病床上的苏娅泽望进他平静到有些幽深的眼眸,她勉强一笑,“为什么学长对第一个问题避而不答?”
不需要林却鹤的回答,苏娅泽轻歪着头,换个方式追问着:“这样没有爱情的生活你愿意过一生吗?”
嗅着淡淡的花香,伴随着窗外豆大的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苏娅泽听到林却鹤的回答,他说:“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的理想是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但我不一样,爱情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不值得我多费心神,从出生起,我就一直为成为林家家主这个位置而奋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它加砝码。”
说完,靠窗而立的林却鹤抬起手腕看了眼钟表,整理衣角,微点头提出告别,“时间不早了,祝你早日康复。”
床上的苏娅泽目送林却鹤离开的身影,此时心底有声音响起,似乎在说,此去是经年。
林却鹤从窗户的位置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当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时,鬼使神差般,苏娅泽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少女的固执,“你…这些年里有过一刻……考虑过我吗?”
正开门的林却鹤手一顿。
空气里寂静了很久,久到墙上的秒针滴滴答答转了好几圈…….
而后,轻轻的关门声是他的回答。
房间里只剩她一人,有些脱力的苏娅泽倚靠在枕头上,有些失神。
床头柜上摆放着的向日葵提醒着方才谁来过,‘滴答’,原本滑到叶尖一直摇摇欲坠的小水珠终于落下,滴在她的手背上。
她突然笑出声,轻到若有若无,“苏娅泽,这次收到的拒绝可以让你停下了吗?”
此时的窗外,原本一直瓢泼大雨着,但现在却突然出现了太阳,是京城冬日里难得的太阳雨。
窗外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光慢慢延伸着,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本该照在向日葵上,但玻璃的折射让它最终停在离向日葵近在咫尺的距离,可窗户是他关上的呀。
“唉。”办公室里万从菡盯着今日星盘唉声叹气,嘴里念念有词,“今日行星和凶星形成紧张相位,居然是……邢相等,今日不妙呀。”
“今日的吉神方位在东南方向,凶煞方位在东方。”说着话时,万从菡抬头看了眼办公室东南方位,然后默默将办公文用具转向东南方位。
一个错眼,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你干啥呢?非得对着垃圾桶办公吗?”
“师兄,你走路都没声吗?”
被吓一跳的万从菡看清来人,扶着胸口没好气解释:“我在推演星盘,你看,上面显示我今日事业运势会遇到一些挑战,虽然是可以克服的,但为了减少麻烦,今天重要的实验我就不做了。”
顺着万从菡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