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下班了,绝不多加班一秒。
透茗拍拍趴在门口啃骨头棒子的金毛,放下手中的袋子,道:“辛苦了,这是今天的晚餐。”
金毛:“汪!汪汪汪!”(狗语翻译:老板,晚上还要本汪看门吗?)
透茗:“不用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就算有也没有被偷的可能,不然透茗就把屋子里的魔法阵反过来画。
金毛:“汪,汪呜汪呜~”(狗语翻译:那我走啦,明天再见老板~)
阳光开朗大金毛放好自己心爱的骨头棒子,叼起晚餐摇着尾巴欢快跑远了。
而透茗目标明确的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君の中にそっと潜んで络みつくようにうねってる”
“ざわめく违和感の正体はなんだ~”
语调轻快的哼着歌,在转过一栋平平无奇的房屋拐角时,精灵那雪白的长发悄然染上了深粽褐的色彩。
随发色一同改变的还有样貌,从屋角走出的赫然是一个模样清秀的二十出头年轻女人,脸上化着颇为老气的妆容。
身后走过来三个勾肩搭背的年轻人,是镭钵街中最常见的那种整日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嘘~”三个年轻人嬉皮笑脸的朝前面的女人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透茗停下脚步,偏过头看他们,淡定的笑道:“有什么事吗?”
一看清她的脸,三个年轻人的脸色忽的一下子变得刷白,牙齿打着抖抓住同伴的胳膊:“没……没有……”
于是透茗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而三个年轻人立即慌乱的向后躲去,夹杂着几声窃窃私语。
“就是她吧?是那个……”
“喂,别乱说,小心被缠上。”
透茗走到一栋老旧的独栋平宅前,掏出钥匙打开门,朝里面喊:“奶奶,我回来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的开着灯,一个面容和善的老太太端着碗筷循声从厨房里走出来,笑呵呵的说:“友子回来了啊,快来吃饭。”
透茗将脱下的鞋子放在鞋架上摆好,快走两步接过老人手中的碗筷:“奶奶,我来吧。”
她手脚利落的摆好饭菜,昏黄的暖灯下,两人在小饭桌前吃着晚饭。
老人笑呵呵的偶尔关心两句孙女今天的生活,而透茗十分自然的回答着。
一派和谐温馨的家庭氛围。
如果不是透茗所用的这副模样,老人真正的女儿早已经去世了的话。
老人和她的孙女佳田友子,或者说佳田友子的“异能力”,是透茗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先遇到的人。
相依为命的孤儿寡奶,在镭钵街这个地方就是只能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从小就懂事的友子努力学习,考上了很好的大学,又为了照顾奶奶选择放弃学业。
原本她都已经找到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可以在外面租一个小房子,带着奶奶离开镭钵街这个混乱的地方的。
可麻绳总从细处断,噩运偏找苦命人。
就在那么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下班回家路上的友子被卷入了一场镭钵街中常见的乱斗中,就这么死掉了。
在镭钵街,死人并不稀奇,因为什么死都不稀奇。
唯一特别的是,友子在死后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异能者。
她的“执念”让异能力变成了自己的模样,整理好凌乱的衣领回到了家中,回到了奶奶身边。
透茗,一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外来者,友子和奶奶出于同情让她住进了她们的家中。
透茗透过奶奶了解友子,又通过友子了解镭钵街、认识异能力。
所以作为回报,她聆听了友子的愿望,在那个不会说话的异能力消失后,用友子的模样照顾奶奶。
“拜托了,不要让奶奶知道我已经死掉了。”
友子是这么说的。
无论是真正的友子,还是扮作友子的透茗,都一直想带奶奶离开镭钵街。
她拍拍花屏的老旧电视,说道:“奶奶,和我搬去我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里住吧。”
“不了不了,奶奶我啊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
“但镭钵街实在太乱了,我很担心你嘛。”
“哈哈哈,我都这个年纪了,没几天好活了,土都埋到脖子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奶奶,别这么说”
“好,好,不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