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凌瑾韵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于是强忍着痛楚,挺直身躯走进了房间。
短短的几步路,对他来说如同走在刀尖上。
进入房间,看见秦沫沫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他暗自庆幸臀部没有受伤,还能坐下。
凌瑾韵的烧伤主要集中在背部,这些日子她都是趴着休息。
作为一名医者,凌瑾韵本不应介意男女之间的区别,人体对她而言,不过是医学研究的一部分。
然而,当得知将由秦砚辞来为她涂抹药膏时,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秦砚辞的脸涨得通红。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在凌瑾韵身上的薄毯,目光落在那些新生的疤痕上,眼里闪过一抹怒意。
“韵儿,我给你上药,如果疼,记得告诉我,我会轻一点。”
“嗯。”
凌瑾韵轻轻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脸庞深深埋进了柔软的枕头中。
平日里,秦沫沫为凌瑾韵上药总是小心翼翼。
而今天,秦砚辞的动作更是轻柔。
让凌瑾韵几乎感受不到丝毫的不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当药膏被细致涂抹完毕,秦砚辞小心翼翼地将小罐药膏收好,脸颊上不经意间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轻声细语:“韵儿,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刹那。
凌瑾韵猛地抬头:“站住!”
秦砚辞闻言,顿时收起了方才的柔和,眼神转瞬即冷,回首看向凌瑾韵,脸上却已换上了温柔的询问:“韵儿,怎么了?”
“脱衣服!”
秦砚辞的嘴角微微抽动,心中暗自感叹。
尽管凌瑾韵年纪尚小,加之两人都带着伤,此时此景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不合时宜。
他望着凌瑾韵,眼神中满是无奈和请求:“韵儿……”
凌瑾韵的小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让你脱就脱,别啰嗦!”
秦砚辞苦笑,最终还是屈服了。
毕竟,韵儿现在受伤,不宜违背她的意愿,于是他缓缓开始了动作。
秦砚辞的脸颊绯红一片,尴尬万分。
脱掉外衣尚可接受,但裤子……
他投向凌瑾韵的目光充满了求助之意,嗓音微弱地呼唤:“韵儿……”
“脱!背过去!”
秦砚辞只得照做,背过身,慢慢地褪下了裤管,仅保留了最后的遮掩,而那些裤脚则被他巧妙地堆叠在脚踝,遮住了左腿上最严重的伤口。
凌瑾韵看着秦砚辞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势。
这样的伤势,他竟然还能够四处走动?
她高声呼唤门外:“五哥,五哥……”
江铭因之前道士事件心存愧疚,这些日子除了忙着熬制药汤,便是守在凌瑾韵的门外,时刻准备着为她提供帮助。
平时,江铭听到凌瑾韵的呼唤总是立刻出现。
但今天,他犹豫了。
毕竟里面是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而且隐约中似乎听到了妹妹说的“脱”字。
万一这时候进去看到什么不合适的情景,那可怎么办?
他连忙应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问道:“丫头,啥事儿?”
“五哥,进来一下。”
凌瑾韵回答道。
江铭听凌瑾韵这么说,才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门。
可他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猛地捂住了双眼——秦砚辞那光裸的背影映入眼帘。
秦砚辞心里那个无奈,他在听到凌瑾韵喊江铭时也李想要迅速穿好衣物,怎料小娘子态度强硬,不容他有任何反抗。
无奈之下,他只能这样尴尬地见客。
凌瑾韵见江铭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样,正色道:“五哥,你捂着眼睛做什么?大家都是男子汉,他有的你也有,何必害羞呢。你把他带回房间,让他好好躺着,直到伤势完全恢复,不许他穿上衣服,更不许他随便下床走动!”
江铭:……
他同情地瞥了秦砚辞一眼,之前的不理解瞬间化为乌有,暗自庆幸自家小妹已经嫁给了秦砚辞。
否则以她这种河东狮吼般的火爆性子,怕是会孤独终老了。
凌瑾韵对此毫不知情,她的一番话居然让五哥对他们的婚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江铭按照凌瑾韵的吩咐将秦砚辞送回房中,看着秦砚辞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依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做个男人不容易,结了婚的男人更难。秦兄,你真是受苦了!”
秦砚辞看着江铭那副感慨万千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