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让整个山谷都跟着慵懒了起来。
李梓皓瘫在院前的椅子上,晒着太阳,一点都不想动。
冷昊宇坐在旁边,喋喋不休地催促他赶紧去翻地。
李梓皓闭着眼睛,装作没听?。
冷昊宇站起来,用手撑开李梓皓的眼睛:“要是再不走,今天可就真的翻不完 了。”
李梓皓扭了一下头,挣脱冷昊宇的手:“你先去看开水烧好了没有。”
没过多久,冷昊宇拎着暖瓶走了过来:“水灌好了,走吧。”
李梓皓伸了一下懒腰,不情愿地站起来,顺着院前的?石板路走了下去。
傍晚,俩人将菜地全部翻完,彼此都热得满头大汗。
“走吧,我带你去镇上洗澡。”
冷昊宇一脸兴奋:“太好了,我正觉得浑身难受呢。”
拿好换洗的衣服和洗浴用品,俩人沿着山路就出发了。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在山顶留下一抹红。
失去了阳光的山谷,瞬间寂静起来,风也变得凛冽。
俩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倒也不显得寂寞。
到了镇上,天已经黑了下来。
路口的小吃摊亮起了灯箱,三五个行人在摊位前来回走动,像是在纠结着到底吃哪一家。
走进更衣室,李梓皓拿着锁扣寻找着柜子,找到后,准备开始脱衣服,突然冷昊宇走了过来。
“你没找到柜子吗?”李梓皓疑惑地问。
冷昊宇笑着说:“找到了,在?口那边,我嫌远,想跟你一起。”
李梓皓尴尬地看着冷昊宇:“要不我跟你换换?”
冷昊宇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不用,我俩用一个柜子就行,又不是放不下。”
洗完澡,俩人去街边吃了点东西,开始往回走。
远山黑黢黢的。月亮在云里游走,忽明忽暗的光线,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李梓皓拎着衣服,紧贴着冷昊宇。
冷昊宇觉察到了李梓皓的不安,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为了给李梓皓壮胆,冷昊宇开始唱起了军歌。
“你问我什么是战士的生活,我送你一枚小弹壳,它曾经历过?雨的洗礼,也吹响过一支短歌......”
唱完之后,李梓皓觉得很好听,又让冷昊宇唱了一遍。
冷昊宇笑了笑,唱得更大声,仿佛想让远方的某个人听到。
熄灯后,李梓皓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脑子里不断回响起冷昊宇的歌声。
它像一个号?,不断地向李梓皓的心发起猛攻,一波又一波,让他难以抵抗。
李梓皓知道冷昊宇心里有自己,但是他心里却不敢有冷昊宇。
他的半条命给了林嘉伟,另外半条命给了郭辰霄。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冷昊宇的了。
李梓皓把自己最纯真的心全都交了出去,到头来却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林嘉伟曾经对他说,他会永远都在,他信了,最终却被无情抛弃。
郭辰霄说会一直等他,他又信了,可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如今,无论冷昊宇说什么,李梓皓都不敢信了。
因为他知道,云自寒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只要云自寒出现,他必死无疑,而他已经没有命可以付了。
……
两天之后,李梓皓启程去冷昊宇家。
走之前,奶奶让李梓皓去后山挖一些冬笋带上。
李梓皓有点不大情愿,觉得带腊肉和香肠就已经不够体面了,如果还带上粘满泥土的冬笋,岂不是更加土气?
冷昊宇倒是不客气,兴致勃勃地拿起锄头,催促李梓皓赶紧去挖。
没办法,李梓皓只好拎着竹筐,硬着头皮带冷昊宇去了后山。
没多大功夫,俩人就挖了半筐冬笋。
“差不多了吧?”冷昊宇问。
李梓皓看了一眼冬笋,心想:虽说土了一点,但最起码要量大,这样才不显得小气。
“再挖一点,凑够一筐。”
挖完冬笋,俩人用锄头抬着往回走。
此时雾气已经散开,漫山遍野的竹林随风舞动,犹如波涛一样,沙沙作响。
奶奶找一个大的蛇皮袋装冬笋,把腊肉和腊肠也一并装了进去。
打包好之后,奶奶又把蒸好的叶儿粑装进塑料袋里,让冷昊宇拎回家吃。
看着眼前又蠢又大的蛇皮袋,李梓皓有点不知所措。
奶奶觉察到了李梓皓的心思,安慰说:“没事,庄稼人都用这种袋子装东?,又结实又省事。”
……
俩人先从市区坐高铁去益州,然后又从益州换高铁去江州。
一路上,冷昊宇扛着蛇皮袋子过安检、过闸机,累得满头大汗。
折腾了一天,列?终于在傍晚抵达了江州。
下了高铁,李梓皓又激动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冷昊宇的城市,有种探险的感觉。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