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碧蓝如洗,清凉微风中紫竹叶沾雨还未干,陈尤恩一家跪地领旨。为官十余载默默无闻,恪尽职守也不敢妄想的从二品,如今不知自己怎会被陛下垂帘。
两袖清风的陈尤恩颤抖伸手,秀气干瘦的手接过绯红官服声音中带着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叹,又有惊喜下的声颤:“臣,叩谢陛下圣恩!”
今日休沐日,宋决明与夫人挥手相送两个孩子:“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啊!”
这话令沈宜宁含泪,掀帘挥手公婆看着两位长辈期盼目光难受点头。
马车里一路无言,阿武与幸月在外面倒是欢声笑语,高兴的似两只叽喳的雀鸟。
昨晚睡太晚,下午用过午膳后沈宜宁不免犯困打盹,宋宵元起身坐到她那边抱她在腿上坐好,有依靠沈宜宁顺势头靠在他怀里蹭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趴在怀中似狸猫娇小一只,不知不觉已过三年之久她还是同从前一样一点没长大长高,反倒清瘦了些抱着都觉轻。
如今不能在住官驿,夜深了才来到最近的小镇,好在阿武已提前打马来此定了上房。马车刚停沈宜宁便醒了,怀中朦胧问:“到何处了?”
“常镇客栈。”
“嗯...”
沈宜宁睡的迷糊,宋宵元也不急抱她坐在马车上,待她清醒了些才抱下马车,恐扯到他伤沈宜宁下马便要下来自己走。
客栈小二刚将饭菜端上桌,客气笑道:“客官们慢用,有什么要加的小的就在那边。”
阿武点头:“好好,去吧。”
两人进店阿武备了单独一桌,清粥同几个小菜晚上吃这些也好消化,一行人吃完各自回屋休息。
沈宜宁白日睡多了此刻清醒躺榻上,侧卧观察着身边的人他睡觉很安分不喜乱动,平躺胸口随着呼吸起伏,那生来就上扬的唇角,哪怕他不动声色也很是温润如玉。沈宜宁侧卧手杵着上半身起来,抬手轻放在他胸口心脏处,心跳平缓有奏。
路上枯燥,这回不似从前那样顺利,每过一关都要检查出示路引,且要找住宿客栈不免耽误了不少时间。三四日能到的今日第四日还离黔南有些距离,一行人不免乏累,叽喳欢喜一路的幸月也安静愣愣的。
路上马车停下休息,车夫解开马儿牵到溪边喝水,幸月跟着过去发现溪边开满了不知名小花很是好看。
幸月高兴跑来:“小姐,那边溪水旁开了许多小花,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沈宜宁站在树荫下也想活动活动,未犹豫便答应:“好,去看看吧。”
幸月拉着自家小姐过去,溪水顺着山势顺流直下小花开的离水很近黄色居多,两人蹲下看水中还有许多小鱼河蟹。
正仔细看着,下游喝水的玄极吧嗒嘴水珠溅了河边两人一身,幸月站起与马儿对峙,一人一马互相不让吵吵激烈。
沈宜宁看见玄极喝水那边的黄色小花都被吃尽,它定是想吃这边的但是又被拴着故才如此,站起走到玄极身旁解开马绳牵到这边,果不其然玄极立马安静低头啃草。
幸月尴尬笑着:“哦,它想吃草啊...我以为它故意的。”
沈宜宁拉着马绳靠近幸月小声说:“它就是故意的!哈哈”
“啊!”
休息片刻一行人继续上路,好在很快已到最后一关过了明日便能到黔南关。
守关官兵查看一行人路引,递还路引时问阿武:“马车中,可有女眷啊?”
“有,怎了?”阿武边收路引边回。
官兵顺第一辆马车看到后面:“这三辆都是你们一起的是吗?”
阿武看他不知何意,不免觉得他恐想要些钱财有些不屑:“嗯。”
官兵指着马车顺序开口:“三辆马车,将女眷、钱财都换到中间这辆,这如今侯阳在闹山匪不太平。”
阿武惊诧:“山匪?”
官兵郑重:“是啊,如今朝廷镇压山匪,现下大多逃至侯阳,直逼此处啊!”
阿武拍拍官兵肩膀:“兄弟,多谢啊!”
官兵莫名,看着一行人出了关,摸不着头脑挠头:“兄弟是怎来的?”
马车中沈宜宁听见山匪不禁有些害怕,早些年朝廷动荡匪患肆虐,父亲多次出战绞杀匪患保得多年太平,未曾想这山匪就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生一茬。
对坐的宋宵元并无声色闭眼正坐,沈宜宁不禁问:“如今可是不太平。”
“嗯。”
“是怎了,会如此。”
宋宵元睁眼说的风轻云淡:“去年大战大军损失惨重,他们...或许想挑战权威。”
“啊!那岂不是要直逼...京城!”
“沈姑娘觉得,他们有机会到那吗?”
沈宜宁思考坚定异常:“有父亲在,定不会!但....父亲岂不是又要上战场了....”
宋宵元闭眼未再言语,朝堂需要新鲜血液岳父将属坐镇留京。
果不其然赵金墨请自己父亲递交自请奔赴侯阳剿匪请,他要寻得一人,保她安全。
小路无人敢再走,侯阳官道全是马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