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想穿哪件?”
“那件深蓝色的吧。”
司马浅从衣架上拿下那件深蓝色对襟长衫,走到杨睿身边,“这件今早才熏了香。”
“有劳王妃了。”
杨睿伸手由着司马浅侍奉他更衣。
有侍从跑来报告,“王爷,陛下赏赐了二十匹蜀地刚进贡来的蜀锦。”
司马浅帮杨睿穿上好衣服,又绕到他身前,来帮忙系衣带。
杨睿道:“王妃一会儿把这些蜀锦分了,每个侍妾分两匹,思思哪儿...”
杨瑞本想也给余思思两匹,担心分给她的花色她不喜欢,又担心她得了布匹会自己缝衣服,那太累了。
还是以后带她出去买,她喜欢什么样式的,就买什么样式的好了。
来了这么久,他一直忙还没带她去逛逛邺都。
“侧妃那儿就算了,你挑几匹剩下的放仓库吧!”
“是。”司马浅应声。
她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就听说王爷在外面打仗多年,带回来一位侧妃,很是宠爱。
还以为会很难对付,没想到她进府一个多月,都没有见王爷去看过她,反而是在她这儿待的日子最久。
想来是腻了,府中这么多侍女美妾,一个小地方来的农女而已有什么好惦记的。
想到王爷之前说府里要节俭,既然要节俭不如先从侧妃开始。
“要不说,府中都是狗仗人势的,前段时候厨房送来的饭还有五个菜一个汤,每顿都鱼和肉。现在好了就两个菜,扒拉半天只有两片肉。”
兰馥双手叉腰,“我倒要去问问,怎么咱们王府是穷到揭不开锅了?”
来送菜的小丫头低着头,被兰馥的气势吓到,她支支吾吾道:“嬷嬷说...是王妃...说要节俭。”
余思思拉了拉兰馥,“罢了,你别吓着她了,她不过只管送饭。”
兰馥气得双颊鼓鼓,“节俭,全府上下就我们处节俭!我刚看给李侍妾送的都有鱼。”
余思思挥手让送饭的小丫头离开,拉兰馥坐下,自我安慰道:“罢了,以前严城战乱连菜都吃不上。”
“那娘娘吃什么?”
“实在饿了就杀鸡。”
兰馥笑了,“那菜岂不是比鸡都珍贵。”
主仆俩苦中作乐,“可不是。”
余思思本就农家女,每顿两个菜倒也还好,只是她最近特别想吃藕粉桂花糖糕。
一直待在府中也很闷,她想出门去买点。
谁知走到府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
兰馥上前:“侧妃娘娘想出门去买些糕点。”
侍卫俯身拱手,“王爷吩咐,娘娘金尊玉贵,想要什么可让奴婢们去买。”
“本宫想出去走走。”余思思想走,被侍卫再次拦住,“娘娘请回吧!”
她不能出门,余思思只好让兰馥去买,自己回去等。
从门口回兰芳斋的小路旁有一座凉亭,凉亭旁是个小池塘。
余思思坐到亭中,想休息一会儿,池塘中两条鲤鱼游过来,她起身走到栏杆旁看鱼。
杨睿要去书房,正好看到余思思。
他驻足,很久没见她了,他有些想她。正要过去,身边侍从道:“王爷,张大人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杨睿望了余思思一眼,抬步往书房去了。
余思思听到说话声回头,却只见到杨睿远去的背影。不禁黯然,他现在已经连路过都不愿意同她说句话了。
池中鱼游得她心烦,余思思索性回兰芳斋了。
兰馥叉着腰骂饭菜少的事,被传到司马浅耳中。
司马浅借故将兰馥从余思思身边调走了,给她安排了位只有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竹青。
竹青做事毛手毛脚,余思思索性小事自己来,只让小丫头做些粗活。
王爷不去她那儿,自然也没有人会来她这不受宠的侧妃处串门。
余思思落了清净,她正绣手帕,突然有嬷嬷来传话说:王妃和小主们在落云亭赏画呢,请侧妃也去。
余思思不想去,可大家都去了,她怕大家说她矫情,再加上是王妃邀请,只好跟着嬷嬷去了。
三个侍妾和王妃正一起坐在亭中看画。
余思思过去请了安。
司马浅招呼她:“妹妹快过来看看,这画好看吗?”
余思思只好凑过去看,画上的人是王妃,她道:“这画真好看,不过王妃娘娘您本人更好看。”
“瞧着这张嘴,不愧是王爷非要带回来的。”
前半句还算正常,后半截就变味了。
可这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余思思只道:“多谢王妃娘娘夸赞。”
“当初王爷就是因为这幅画选了本宫做王妃。”司马浅将那幅自己的画像收起来,又拿了桌上另一幅画卷递到余思思手中,“妹妹看看这幅夜宴图,画这幅图的毛画师画技可是当世一绝。”
余思思有些不舒服想回去,她道:“我就不看了,这画我看不懂。”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