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观舟想出婉拒之词,其中名叫玉燕的姑娘笑眯眯摇头,“少夫人莫要嫌弃奴婢,奴二人身上有些拳脚功夫,娘娘听得少夫人在隆恩寺壮举,好一番夸赞,女子能在丧心病狂的贼子在外头捡回命来,实属不易。奴婢二人不过是到少夫人跟前班门弄斧,还请少夫人莫要客气。”
宋观舟想着太子妃知道自己,但万不敢说被赞许。
太子妃是啥?
国家一把手的儿媳妇,她可够不着。想到这里,她拉过两个姑娘的手儿,“有劳两位姑娘在旁提点我的不谨慎,我生性鲁莽,明日就辛苦二位了。”
说罢,喊来忍冬,吩咐了一番。
因着韶华苑本就精致狭小,再无多余房间,宋观舟大手一挥,“就书房吧。”
转头同玉燕金蝶说道,“我舍不下这一屋子丫鬟,从不曾撵了她们去外头住,都与我挤在这一院落里,二位姑娘若不嫌弃,就住在书房吧。”
不是燕来堂,而是摆满宋大学士书册的小书房。
忍冬听得,也有些诧异,这里面可不是凡品,都是宋大学士一生的心血,但宋观舟不以为然,只叮嘱忍冬被褥卧具都用上好的。
惊得玉燕金蝶连连婉拒,“娘娘差使奴婢前来是伺候少夫人的,可当不得这般贵客的享受。”
宋观舟莞尔一笑,“哪里是贵客?哪家贵客沦落到住我这巴掌大小的书房。你们是娘娘跟前的人,我待你们也随意了些,像是自己人那般,若有疏漏之处,尽管与我家忍冬说来,定不能委屈了。”
待两位姑娘随着忍冬荷花去书房布置时,秦庆东若有所思看着宋观舟,“明儿……,你还是谨慎些!”
宋观舟落座他对面,施施然叹口气,“怕什么?到时候若她真起了歹意,大不了同归于尽。”
秦庆东扶额,“你这脑子,她怎么会亲自动手?莫说不会,就是面上,也依然与你礼尚往来。”
“你也知她狡诈啊?”
宋观舟侧首,不隐嘲讽看向秦庆东,后者知她言语蕴含讥讽,却也不生气,“我当然知道,明儿她与贺疆都会来,只是不一路来,总之,你小心些。入了黄家老太太跟前,男宾也跟不进去,四郎与我无能为力。”
“因着这个,玉燕金蝶是你请来的?”
“是。”
秦庆东收起扇子,同时收起玩世不恭,“我和四郎都不放心,但是大哥那边请来的丫鬟被拦在半路,还要些时日才能入京,倒是她二人在你跟前,我和四郎都放心许多。”
听到这里,宋观舟两眼寒凉,眺望远方。
“秦二,多谢你替我着想。”
冷不丁言谢,秦庆东都被搞得有些坐立不安,小心翼翼说道,“其实,也该谢季章的。”
“谢他?”
宋观舟扭头过来,看着秦庆东甚是认真说道,“不谢他,莫说是他给我招来的祸害,单单就是他的身份,我的丈夫,就该替我多方打算。”
谢什么?
没有这么见外,虽说也没那么的交心。
秦二听完撇撇嘴,“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舍不得季章,却还硬着心肠折磨他。”
宋观舟冷哼一声,“我不曾折磨他,只是他对不住我。当初是我初见他,并生了欣喜之意,但这不是他成为我丈夫之后,却不能护好我的理由。”
“他心中有你。”
秦庆东委婉说道,哪里料到现代社会的宋观舟更直接,“我心里喜爱他。”
“……他……,他也爱你。”
秦庆东说完,面上竟然飞了红晕,宋观舟捏着蒲扇指着他嘲笑起来,“我心里只有四郎,秦二,跟着继续替你兄弟挚友再表白啊?”
“彪娘子!”
秦庆东戏言她不成,反被调侃,偃旗息鼓时,丢了三个字。宋观舟乐不可支,笑盈盈看着眼前男人,“秦二,我不会被杀的,放心。”
她收敛了笑意,仰头看着韶华苑方寸之天,“邪不胜正!”
次日一大早,天不亮宋观舟就被忍冬弄起来,她打着哈欠,望着还没亮的天,“就是做客,也不用这么早吧?”
忍冬带着金蝶玉燕扶着柔若无骨的她,笑着说道,“京城寿宴吃两顿,早这一顿比咱们府上吃饭还早,定然要早早去了。”
宋观舟掩口打着哈欠,靠在玉燕手臂上,“竟然这么早——,早知我昨儿晚上就不闹着四郎秦二与我耍玩了。”
现代玩耍的东西多了去,随便搬个什么来韶华苑,大伙儿就沉迷下去。
麻将,不搓通宵,合适吗?
奈何,两个郎君并许凌白还在睡大觉,偏偏自己被丫鬟捉了起来,“为何就我起的这么早?”
忍冬苦笑,“我的少夫人,昨儿您说的今早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