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叶鸣舟的性子本应会上前打个招呼,然而他此刻脑袋里一团乱麻,且木落淮眼中赤裸裸的敌意,肆意释放。
叶鸣舟没心情与他周旋客套。微微一笑,准备错身离去。
木落淮叫住了他:“聊聊?”
晚上,叶鸣舟直接回了学校。
前脚迈进宿舍门,后脚江舸就贴了上来,上下扫视。
叶鸣舟随着江舸的目光打量起自己,“看什么呢?”
“看你的成人夜是否值了千金?”
叶鸣舟:……
只一秒,叶鸣舟把江舸推向一旁,懒得搭理。
“惊霄,嘉嘉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养几天就好了。”
“那她的舍友,你打算怎么做?”
张惊霄一挑眉,反问:“我像是很好说话的人?”
“是,你不好说话,很不好说话。”江舸酸溜溜地说:“除了我整天跟个傻白甜一样,你们一个赛一个腹黑。”
叶鸣舟嗤笑:“你不是傻,你是有恃无恐。有事没事都喊老大,老大耳朵都被你喊出茧了。”
“有吗?”江舸爬到王崇床头,“老大疼我,总得罩着我,是吧?”
王崇:“嗯。”
“我去,我幻听了?”张惊霄惊悚道:“老大搭理他了?”
“受宠若惊啊,”江舸得意道:“我没有女朋友疼,我有老大疼。”
王崇放下手里的书,按着江舸的脑袋把人往下按,“睡觉去。”
“收到,老大!”
一觉睡起来,许恩觉得情绪好多了。
也许我不该胡思乱想,习惯了颠沛流离、接受了万千磨难,面对平淡总是无所适从,路途顺遂便疑神疑鬼起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换得这一世的毫无芥蒂,我到底在彷徨什么?他,他只是暂时不记得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才十八岁,还有时间,会来得及的。
整理好思绪,许恩精神抖擞的出了门。
“糕点店不能再去了,得再找份兼职。”看着五花八门的商超,许恩有些烦躁,“怎么办呢?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丢了,好烦。”
她不想走太远,就沿着步行街挨家门店看。
被一家又一家门店以未满十八岁且不是大学生兼职为由拒绝,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难免失落,总不能没有收入吧。
一连几天,即使走得稍远一些,也是如此。
许恩垂头丧气地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愣神,不知不觉一块面包啃到了傍晚。
入夜的步行街迎来它每日光辉时刻。
喧嚣声起,闪烁的霓虹灯映照着或幸福或喜悦的笑颜。
风过,一个冷颤,孤独感爬上心头,莫名失落起来。本就瘦小的体型在宽敞的长椅上更显落寞。
“怎么?连麻辣烫都吃不起了?”一声讽刺意味极浓的嘲讽自头顶飘落。
顺着眼前的大长腿看上去,许恩眼里失落尚未消散。
“叶鸣舟就让你在这儿干吃面包?”
木落淮?为什么总是能遇见这个人?自从与叶鸣舟互通款曲后,这个人就出现了,并且出现频率极高,大都还是自己落单的时候。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戏谑的语气,玩味的态度,加上那双永远看不透的眸子,这人是专门来针对我的吗?
这样一想,许恩突然明白了什么?难不成木落淮是她原本该有的情感剧情走向?同邵厉行、许敬桓一样的存在?
她瞥了一眼木落淮,偏执傲娇腹黑恶少和孤苦辍学贫穷少女?呃……膈应!
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怎么一而再的出现,再而三的扰乱自己心绪。
下意识捂住心脏,仿佛手掌能隔绝情感波动。她暗自忧心,绝不能任由故事这样发展下去,必须远离木落淮。
眼见死死盯着自己的小姑娘,从犹疑到恍惚、再到震惊、而后如梦初醒般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眼神瞬间怨怼,满脸写着“你离我远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你是改不了你这胡思乱想的毛病了吗?”
突出的质问,他一怔,她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木落淮不自觉目光偏移,岔开话题:“你跟着叶鸣舟连饭都吃不起,你图什么?”
“与你无关!”许恩起身离去,木落淮看着毅然远离的背影,良久。
许恩黑着头越走越快,她确信这一世的记忆里之前从未出现过木落淮这个人。但是,每当单独与他相处,时不时跳出的微弱熟悉感是那么真实,这绝非偶然,必定是有什么冥冥注定的东西在试图操纵自己。这个是普通的人类世界,人类的情感脆弱善变,她要摆脱原本的命运只能强行让自己远离一切有可能是正轨的剧情走向。
“小妹妹,一个人溜达什么呢?”
许恩只顾着瞎琢磨,不知不觉走出了步行街,走进了城中村里七拐八拐的巷子。
天色已晚,各色的人都活动了起来,很不巧,许恩被几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