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多少话要说呢!可没时间浪费口水和顾太傅争执,于是敷衍地道:“顾太傅教训的是,下官记住了。”
徐文海的沉默,让顾太傅有气无处撒,有力无处使,他不知道今日说起王茂的挑头在哪里,可心里却有股不安。
王源回府,直接让关闭府门,如两军阵前一样,在大门上挂上了“闭门谢客”的木牌,显眼的很。
并交代门房:朝廷和宫中若是来人,一律不见。
想了想还是不保险,立刻让人收拾书籍行囊,并告诉王昌明一声,帅先坐着标志性的马车带着阿十和书砚以及一队侍卫匆匆出府。
出了西城门,直接往西山而去,不到未时,王源一行已经消失在了西山内,至于藏在了哪里,无人知道。
不,王昌明知道,姬无良也知道,就是王昌明当初为了画公鸡在西山深处的那间陋室。
如今离春闱只有一周时间,紧迫的很,昨日自己捅出来的麻烦肯定是个大麻烦。
好在今日早朝自己还是只有一个虚头巴脑的太保头衔,也就只担了个进言的责任,其他与自己无关。
好,很好很,事不关己,那就专心致志的埋头读书,实权啊,没有一个好的出身,陛下是不会破例的。
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自己一个功劳一个功劳攒起来的,可没有一个是有用的。
手底下没权、没人、没兵,就是别人说的花架子。
王源是有些生气了,用人的时候自己秉着忠义之气冲上去了,顶上去了,事了,自己是没有表功,可满朝上下包括陛下,都没有一个人替他提一嘴的!
还想白用自己?
等着吧。
春闱九天,两月后放榜,那春闱后自己这个虚头巴脑、可有可无的太保又不需要每日上朝,那就随便走走看看。
王源坐在马车上,将一肚子的窝囊气发泄完后开始欣赏西山的风景,别说,心情收拾的还挺快。
这一日,皇宫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宣进宫的人直到点灯了都没有放出来。
太医院里所有太医都在值守,几个药炉子上按照张院正的要求煨着不同的汤药以备不时之需。
光端进去就已经有三碗药了,以至于宫中最偏僻的太皇太后所在的泰安宫都听到了消息。
太皇太后一头乌发盘在头顶,只用了几个金银钗子固定,一身紫褐色对襟夹袄暗纹在光线里影影绰绰,桌上放着一本字帖,认真的临着贴。
面容沉静,仪态端庄,没有一点儿不平、不悦、不情愿。
侍候她的还是当时慈宁宫里的老人,除了敏清。
桂嬷嬷低声道:“娘娘,你说今日的坤宁宫里发生了何事?灯火通明到了现在?”
太皇太后头也不抬,面容沉静道:“国事。”
桂嬷嬷:……
桂嬷嬷看了眼太皇太后,什么也不说,转身从耳房端来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道:“娘娘歇歇,喝点儿莲子羹,清火气。”
太皇太后看了眼桂嬷嬷,桂嬷嬷无奈笑道:“娘娘太过草木皆兵了,如今咱们住在这里,老奴也就是闲话两句,不然实在是寂寞的很。
娘娘的顾虑老奴知道,可老奴就算想做点什么,您说如今咱们还能跟谁去说?”
太皇太后端起白瓷碗,轻轻搅动着碗里莲子偏多的银耳羹,缓缓道:“陛下应该是遇到大事了,朝中能用的人不多。”
缓了口气,叹道:“他那身子,唉!时间过得应该再快点儿。”
桂嬷嬷听得一脸的懵,不是应该慢点而过才是,陛下的身子最多能支撑到入夏,不到三月了。
快点而过,那还了得?
桂嬷嬷随口回应:“朝中变故接连不断,可六部官员都在位,还比,咳咳咳,一个个的都是有能力的,娘娘不需担心。”
太皇太后斜了眼桂嬷嬷,道:“是啊,六部有能人,可为什么陛下没招六部尚书入宫共同商议呢?”
桂嬷嬷皱紧了眉:“这……”
太皇太后放下碗,继续拿起笔临帖,必然是犯事的人身份贵重。
顾太傅?
以陛下如今的身体,以及宸儿的能力,想办顾太傅,可是千难万难的呀。
这夜,坤宁宫灯火通明一直到四更。
泰安宫的烛火燃到了三更。
西山陋室里的烛火早早的就熄了,王源裹了裹带来的棉被,山中的夜晚真是够冷的,明日得给父亲加一床棉被。
第二日下午,听风传来了消息:今日早朝,宣布了一件大事,顾太傅被拿掉了春闱主考官的资格,由礼部尚书廖经和翰林院掌院冯大人共同担任主考官。
春闱试题也紧锣密鼓的重新拟定,主考官和各位考官散朝后直接入住贡院,家丁仆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