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喜的日子,公主府怎么会走水?
满屋的柔情蜜意都被搅散,秦桑倏地站起,本能地准备出去查看。
顾望安却按住她的肩道:“你今日是新娘子,好好在房里歇着,我出去看看。”
秦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拉着他的手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顾望安摩挲着她的手指道:“这是公主府,有谁敢对我做什么?”
秦桑点了点头,可心里仍是有些忐忑。
长宁侯喝完喜酒就已经离开,他总不可能一直带兵留在公主府。公主府的守卫虽然严密,但若是真有人存心闹事,只怕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顾望安手指按在她蹙起的眉心上,见她仍是忧虑的模样,低头在她额上亲了口,道:“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火势,一定不会出事。”
然后他走出门,吩咐外面站着的张嬷嬷和银枝好好照顾夫人,又喊来一名护卫在门前把守,才走到院子里仔细察看。
当他望向后院时,发现从厨房到马厩全被烧成一片,下人们拎着水桶四处奔走救火,生怕火势蔓延危及到喜房这边。
眼看火势短时间内难以控制,院内一团乱,他看得皱起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敢在公主府纵火?
长公主被柳瑶扶着站在垂花门外,被烟熏得掩住口鼻,满脸愠色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大喜之日,怎么会走水的!”
旁边的管事自知理亏,头快垂到地下,哭丧着脸连声认错道:“都是小的的错。可小的一直在忙着招待宾客,不知道为何后院会起火,现在已经派人去救火了,应该很快就能控制住。”
郡主站在旁边,也是一脸纳闷道:“以往府里可从未出过这种事,怎么偏偏是今天的,真是不太吉……”
她差点嘴快把不吉利说出来,然后自知说错了话,赶紧低头“呸呸呸”弥补。
长公主回头瞪了她一眼,望见从房中走出的身影,皱起眉道:“你出来做什么?”
顾望安走到她身边,沉着脸望着后院冲天的火光,声音有些冷道:“火都烧到家门口了,我自然要出来看看,究竟是谁干的。”
长公主道:“这里有我们看着,你今日是新郎官,还是回房去吧。”
郡主心直口快道:“娘亲让他回去也没用,外面烟熏火燎、兵荒马乱的,这还怎么洞房。”
她说得过于直接,连向来沉默寡言的柳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轻咳一声提醒。
长公主简直拿她没法子,无奈地敲了她的头一下,道:“还是闺中小娘子,瞎说什么话。”
郡主摸着脑袋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
这时门房突然来报道:“殿下,门外来了群锦衣卫,说有纵火贼溜进了公主府,他们要来查案。”
顾望安皱起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正准备转身回房,那群锦衣卫已经冲进来挡在他面前。
为首那人态度恭敬又强硬地道:“有朝廷通缉的纵火贼人进了公主府,为了长公主和世子的安全,还请几位先随我们出去,等火扑灭找到贼人后再回房。”
长公主冷笑道:“你们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随意闯进来的吗?”
她眼神往旁边一扫,府里的护卫立即围了过来,可这群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丝毫不怵,纷纷抽出佩刀,为首的那名锦衣卫笑了笑,不紧不慢道:“今日是世子大婚之日,长公主难道想府里见血光吗?”
长公主气得发抖,今日是世子大婚,若又是火灾又是打打杀杀,传出去实在是不难听,正当她举棋不定时,旁边的柳瑶已经冲出去,二话不说猛扇了那名锦衣卫几巴掌。
那锦衣卫被她扇得他眼冒金星,一时间都未反应过来。待清醒些,恼羞成怒去摸腰间佩刀,可柳瑶却淡淡看着他道:“这是我帮长公主赏你的,让你记得以后该怎么对殿下说话。”
那锦衣卫手臂僵住,这人搬出长公主来,自己总不能和长公主计较吧。
于是他压着火道:“溜进来的是朝廷重犯,现在我们奉命要在院中搜查,还请几位移步吧。”
郡主瞪着眼道:“可大嫂还在房里呢,要不然让她也出来。”
那锦衣卫眼眸闪动,立即道:“既然有贼人入府,此处实在不安全,最好请夫人也小心点儿。”
他们所站的地方,横穿过院子就能走到喜房门前。现在院子里都是跑动救火的下人,那群锦衣卫趁乱以搜贼人之名,直接往喜房的方向走,郡主连忙也往那边跑,道:“我去看看大嫂怎么了。”
这时,顾望安突然大喝一声:“谁也不许动!”
就在锦衣卫到来之前,秦桑独自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混乱嘈杂,一颗心越来越不安。
于是她大声问道:“张嬷嬷,银枝,外面怎么样了?”
可没想到外面寂静无声,并无人回复她,秦桑浑身汗毛竖起,明白必定是出了事。
她将头上的银钗取下,攥在手心快步走到房门前,可没想到头顶突然传来响动声,她抬头只看到一个黑影,还未来得及反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