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眼见郭芙即将暴露,陡然大喝一声,身形如电,从众弟子中闪出,落在了郭芙身旁。
他紧盯着金轮法王的举动,手已暗暗握住剑柄,朗声道:“你这秃驴,要找的不就是我么?小爷我便在此处!”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来,场面一时之间静得落针可闻。
郭芙心中紧张到了极点,此刻见易逐云挺身而出,心中稍感安定,连忙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易逐云却是毫无惧色,心想便是拼个鱼死网破又如何?再者,他对水仙山庄的地形颇为熟悉,寻机脱身也未尝不可。
他心中所忧的,反倒是完颜萍,生怕那裘千尺老妇会为难于她。
金轮法王面色得意,哈哈大笑几声,向公孙止道:“谷主,老衲所言不虚吧?这贼子果然混入了贵谷弟子之中。”
潇湘子与尹克西二人也是满面笑容,蓄势待发,均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好借这谷主之手,将这两人拿下。
局势瞬息万变,气氛紧绷至极。
公孙止面无表情,目光在易逐云与郭芙身上来回扫视,显然,这两人看起来更似一对情侣,而非结义兄弟。
他原以为郭芙背景深厚,将女儿嫁予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却不料竟被骗得团团转,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冷声喝道:
“郭大郎,你们二人有何话说?”
郭芙看了一眼绿萼,心中满是愧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绿萼本是满心欢喜地拜堂成亲,却不料被这番捣乱,心中恼怒不已。
然红盖头遮面,她只能听到众人的对话,心中仍坚信郭芙是男儿身,便说道:
“爹爹,我相信郭郎,这三人与郭郎有仇,如今又来谷中捣乱,还请爹爹下令将他们拿下。”
易逐云心思急转,朗声道:
“谷主,您乃世外高人,武功盖世,但您不涉江湖,想必不知这三人底细。”
“他们绝非寻常武林之辈,乃是蒙古匪帮的走狗,他们助纣为虐、残杀汉人,百姓无一幸免。”
“先前谷主以礼相待,他们却傲慢无礼,这便是蒙古匪帮走狗的德行!”
“蒙古匪帮所到之处,烧杀抢掠。豫地已是一片焦土,百姓易子而食,惨不忍睹。”
“大郎的父亲为了保护百姓,率领中原武林群雄抗击蒙古匪帮。”
“这秃驴在英雄大会上未能夺得盟主之位,心怀怨恨,连有孕之妇都要劫持。这瞎眼贼与这黄毛贼,见财起意,偷抢成性。”
“他们卑鄙无耻,手段下流,谷主虽英明神武,但也需谨防此等小人。”
这一番言辞恳切,那公孙止仍是面无表情,那些年长的绿衫弟子也是神色如常,只有那些年纪尚轻的弟子听得义愤填膺。想来是绝情谷独特的武功心法导致:修炼时日长短,对心性影响不同。
郭芙听了,深表赞同,朗声道:“云哥说得对,这恶僧委实卑劣至极。”
绿萼亦欲劝父亲助郭芙共抗金轮等人。
金轮却抢先说道:
“谷主,老衲身为大蒙古国首席护国法师,行止端方,此子所言纯属无稽之谈,贫僧一生从未加害过无辜之人。”
易逐云冷笑道:“妖僧,你密宗麾下的大沙罗宗,尽皆修炼采阴补阳邪功,不知多少无辜女子遭了毒手!”
转身对公孙止道:
“谷主,这妖僧实乃邪魔歪道,切莫被他表象所惑。”
此言非虚,金轮一时语塞,怒喝道:
“你这背信弃义之徒,还妄图他人助你?今日贫僧定要取你性命!”
说罢,身形暴起,直扑而来。
易逐云早有防备,一手牵起郭芙,一手拉住绿萼,轻盈一跃,避其锋芒。
公孙止见金轮在自己地盘上肆意妄为,心头微怒,喝道:“休得放肆!”
随即从座上腾空而起。
金轮猛然一掌拍出,公孙止亦全力以赴,回以一掌。
双掌相交,轰然爆响!
金轮身形微退,暗赞谷主掌力刚猛。
公孙止被震回座上,座椅咔嚓作响,裂出数道缝隙。虽未受伤,但气息略显不畅,且对方似未全力以赴。
他所习掌法,乃裘千尺所传铁掌功,刚猛无匹!深知金轮乃生平罕见的强敌,功力之深厚,前所未遇。
先前见金轮与易逐云言语争执,以为这秃驴武功平平,没想到竟是大错特错,实非自己所能匹敌。
本因易逐云夸赞武功盖世而暗自得意,如今却在众弟子面前丢脸,心中好不懊丧,反倒对易逐云与郭芙生出怨恨。
他仅一使眼色,殿中弟子便迅速行动,结成六个渔网阵。
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