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察觉出她的异常,松开她的肩膀,她随意扯了一个话题道:“你来的时候下雨吗?刚才雨好大,你没有被淋到吧?”
明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慕容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瞧瞧了门口的方向,想起一事,道:“明蕙,许秀呢?他怎么没跟来?”
慕容军的大伙都知道,明蕙和许秀是军营的常客,平日里明蕙有来军营,许秀必然是跟着的,许秀对明蕙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么大晚上的,又下着雨,许秀怎么会放心让明蕙一个人来军营。
慕容月心里疑惑,便随口一问。
谁承想一听到许秀的名字,明蕙又哭起来,哭声比刚才的更大声了。
慕容月头都要大了,她是说错了什么话吗,她不明白,但再哭下去,只怕整个军营的人都要听到了,明天指不定传出啥新闻来。
她着急忙慌地摸索身上的口袋,想找出一块手帕来,奈何她刚换了衣服,身上啥都没有,她瞥见屏风上还挂着她刚才擦头发的那块布,她把它扯下来,递给明蕙道:“没哭了,擦擦眼泪。”
明蕙接过布,刚要往脸上擦,她闻到一股血腥味,她问道:“这是什么?”
慕容月道:“嘿嘿,这是我刚才擦头发的布,你别介意,我一时半会找不到手帕给你,你先将就一下。”
明蕙道:“这上面有血腥味。”
慕容月恍然大悟,道““哦哦,刚才我拿它给殷雷擦血来着,你不知道啊,他刚才血流的到处都是,我这里又没有纱布,我就随手拿了一块,抱歉啊!”
她从明蕙手里夺回布,藏在身后,道:“这布不能用,你先等等,我叫他们拿块新的。”
说着她就往门外走去,明蕙叫住她,“别拿了,我自己有。”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粉色的手帕。
“嗨,我都忘记了,你自己定是随身带着的。”慕容月见状,尴尬地挠挠头。
明蕙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泪水,道:“殷雷的事情,我知道。”
慕容月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明蕙道:“他中箭了。”
慕容月诧异,从殷雷中箭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消息竟然已经传到了黑城,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明蕙见她不语,知道她误会了,说道:“你别多想,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恰巧遇见了他们。”
慕容月不理解,明蕙解释道:“下午的时候,我听说你们回来了,本来想去南门迎接,但南门关了,我出不去,我就绕道了西门,西门的守将是……”
她犹豫了一下,慕容月道:“西门守将怎么了?”
明蕙道:“西门守将是许秀的表哥,他认识我,是他放我出的城,出西门后,我本想直接来找你,半路上遇见了殷雷,知道他受伤了,就只是这样。”
慕容月思考着明蕙说的话,有几点很奇怪,为何身为城主之女,出城门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况且既然明蕙知道他们回来了,徐城主应该也知道,为何不开城门,还有最重要的是明蕙遇到殷雷这件事,殷雷和孔兴都没有提起,这是为何。
慕容月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她对明蕙道:“明蕙,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有许秀,为何一提到他,你就不自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明蕙那还没干透的脸上又爬满泪水,她哽咽道:“阿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许秀才……”
慕容月道:“许秀怎么了?”
明蕙哭着道:“许秀,他,他死了……呜呜……他死了……都怪我……都怪我……”
她越哭越伤心,气息都不太稳定。
慕容月看见她如此模样,心疼不已,她拉着她的手,将她安置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她气息平稳了,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茶,递给明蕙,道:“明蕙,别哭了,喝口水吧。”
明蕙接过水杯,攥在手里,并没有饮下,好一会儿,她才停止哭泣,她见慕容月心疼地看着她,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将水杯放在桌上,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道:“阿月,许秀来不了了,他死了,为我而死,是我害死了他。”
慕容月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明蕙激动地说道:“阿月,你知道吗,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呜呜……”
慕容月越听越糊涂,她道:“明蕙,你先别激动,你先告诉我,许秀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明蕙恍恍惚惚,道:“谁杀了他,谁……”
她痛苦地掩面道:“是……是我爹杀了他……呜呜……”
慕容月震惊,她从座位上站起来,道:“怎么可能,徐叔为什么要杀许秀,他一直很看好许秀啊?”
明蕙哭着道:“因为许秀知道了他的事情,他想去告诉你,爹爹不让,就把他杀了,他本来可跑的,都怪我,都怪我……”
她一个劲的捶着自己的胸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慕容月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