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幕熙闻言,冷笑两声,突然怒喝一声:“沈黎何在?”
在场众人闻言一惊,还不等他们缓过神来呢,便听威严的男中音回应道:“臣沈黎在此!”
紧闭着的大厅门突然被推开了,身披重甲的沈黎,腰悬长剑,右手紧紧地握着剑柄,仿佛随时就要拔剑杀敌一般。
沈黎身后跟着御林军,他目光如炬,气势如虹,直看得相王和瑞郡王脚下发软。
形势逆转得如此之快,令在场的众人大脑多少有些宕机。
御林军迅速将屋内的瑞郡王等人团团围住,而在场内的禁卫被沈黎威慑得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厅中充斥着“皇上饶命啊,皇上,小的都是被逼无奈。”此种哀求声。
只见沈黎大手一挥,便有一众御林军上前将扔在地上的兵器统统收了下去,顷刻间,跪在当场的禁卫就全部被押走了。
而瑞郡王和相王腰间挂着的长剑,也被一并缴械了。
“臣沈黎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沈黎跪地道。
沈黎自然是故意这样说的,为保险起见,他与一众御林军早就埋伏于大殿四周,而殿内其实也有高等暗卫潜伏着,只要有胆敢行刺者,即刻绞杀。
“沈将军,御林军、禁卫军以及三个大营内的逆贼,可曾悉数捉拿?”薄幕熙肃声问。
“所有参与此事的贼人已全部捉拿,并已押入刑部大牢。”沈黎道。
“好!沈将军请起吧。”薄幕熙笑道。
沈黎闻言起身,立于大殿正中,手仍紧握在剑柄上,冷眼盯着瑞郡王。
“哈哈哈……”瑞郡王突然当堂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道:“真是些没有血性的孬种,坏了本王大事!”
瑞郡王转身,直视薄幕熙道:“弟弟输了,你还是皇帝四哥。不过,弟弟要问四哥一些事,事到如今,你敢不敢照实回答弟弟?我三哥究竟是怎么死的?父皇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将太子之位给了你?父皇究竟因何突然驾崩的?”
这些问题,既敏感又尖锐,薄幕熙却只是冷眼瞪着瑞郡王,未曾开口。
“皇帝四哥,你倒是回答啊!你口口声声为了祖宗基业,可你做的那些个龌龊的勾当,将来百年之后,可敢下去面对列祖列宗?弟弟我败了,不过是一死罢了,但列祖列宗的面,弟弟自信还是能坦然去见的!”
瑞郡王步步紧逼,一字一句都是在向薄幕熙的要害处猛攻,反正左右是活不成了,他临死前也不能让薄幕熙好过。
沈知瑶大脑运转得飞快,若是再被瑞郡王这么胡搞下去,他们这几个在场的人,怕就会被迫知晓惊天大秘了。
她太了解薄幕熙了,即便他们事后均装作不知,皇帝心中也会被种下一根毒刺,他们还能好过?
尤其是沈家,三个顶梁柱都在当场,这还不被连锅端了?
将来沈黎卸甲之时,就是沈家被清算之刻。
“住口!”沈知瑶突然怒斥一声,将众人都惊了一跳。
众人都看向沈知瑶,这人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如今突然爆发,属实让人惊愕。
沈知瑶厉声质问:“本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瑞郡王,就暂且称你一声王爷吧。你是怎么有脸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言的?我倒要问问你,你不顾祖宗礼制,策动谋逆,企图残害兄长,哪还有脸面去见历代先皇?”
“你!你不过一个嫔妃,本王在与四哥说话,与你何干?你一个妇道人家,哪有资格插手前朝之事?”瑞郡王那双三角眼中凶光闪烁,仿佛要将沈知瑶千刀万剐一般。
沈逊见他竟敢如此盯着自己妹妹,便横在妹妹身侧,怒目瞪着瑞郡王,若他敢轻举妄动,即刻便将他废了。
“此言差矣!”皇后突然起身道:“瑞郡王,嫔妃不论品级,都是皇上的妻妾。先不论君臣礼制,她也算是你的嫂子,你怎敢如此轻视无礼?”
“哼!什么嫂子,女人都不过只是附属品罢了!皇后,男人们在说话呢,你最好也别插嘴!”瑞郡王冷哼道,反正他也豁出去了,今天,大家都别想好过。
“呵呵。”沈知瑶冷笑数声:“瞧你这獐头鼠目的样子,哪里配和皇上以兄弟相称?更不配叫皇后娘娘一声嫂嫂!张开你那双势利眼看看,我们大召国的皇上,仪表堂堂,体恤百姓,尊重女性,再看看你,可有半分帝王之相?”
“就你这副尊容,也敢有谋逆之心?天都不会帮你!”沈知瑶才不管那么多,指着瑞郡王的鼻子,骂得相当难听。
众人都看傻了,这个锦淑仪骂起人来也太吓人了,他们至今还未见过这样会骂人的……
薄幕熙心里觉得好笑,可面上还得绷着,憋得属实难受。
可他也不喊停,就看这女人如何舌灿莲花,收拾已经失心疯了的瑞郡王。
皇后自然也不会阻拦,瑞郡王已经疯了,也只能不按常理出牌的沈知瑶才收拾得了,其他人太讲规矩,根本不是对手。
“你!你……”瑞郡王指着沈知瑶的鼻子,三角眼首次瞪得溜圆,怒斥道:“你这个恶妇!泼妇!你有什么资格骂本王!”